白意容却不放过他, 冷笑一声道“被我说中了”
他一脸的玩味神色, 将方尽上上下下地打量起来“你觉得你妻主宠爱你对你好那你问问她, 愿不愿意为你洗手作羹汤愿不愿意为你浣洗衣物, 拿起针线”
方尽的眉头皱了皱。妻主她, 并不会这些。
白意容轻蔑一笑, 收回视线, 看向罗衣说道“厉害啊你这夫郎, 对你真是死心塌地你把他当个玩意儿, 高兴了哄一哄, 不高兴了就丢一边, 他半句怨言都不敢有。这样的御夫手段,实在高明”
“不是你说的这样。”这时, 方尽抬起头来,认真地看向白意容道。
他刚才不还嘴, 是因为他们要在山寨里“做客”一段时间。对方人多,他们人少, 能不得罪对方,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但白意容如此咄咄逼人, 说话这样难听, 让方尽很不舒服。
“你不懂得, 不要乱说。”他收回抱着罗衣臂膀的手,改为挽着她的手臂,“我妻主怎么待我, 怎么看我,我心里明白,你不明白。”
他不傻,也不笨。白意容的恶意如此明显,几乎是明晃晃地写在脸上,他要挑拨他们的感情。方尽不允许任何人诋毁他和妻主的感情。
白意容没想到,罗衣神色平淡就罢了,就连方尽都不受激,一时间脸色沉下来。
他有些不悦,看向方尽又道“你真的明白吗你所明白的,真的是你心中最真实的感受吗你当真觉得,一辈子做牛做马伺候一个女子,是你所向往的事而在你做牛做马的同时,那人却左拥右抱,花天酒地,不拿正眼瞧你”
方尽听了这番话,心里更加不舒服。
他从前也担心过,担心妻主不喜欢自己,担心妻主会纳许多侍君,继而冷落了他。他曾经非常担心,即便是现在,心底深处依然有着这样的忧虑。
但他觉得白意容说的不对。他所说的这些,是带着恶意的揣测,是不怀好意的挑拨。他和妻主的感情,容不得这些侮辱。
“你不懂。”他说,“你没有嫁过人,你没有动过心,你没有被妻主疼爱过,你没有跟妻主同床共枕,日夜相处过。你不懂的。”
白意容都没嫁过人,不懂得两个人相处的美妙,不知道那种情投意合的动人之处,没有体会过柔情蜜意,凭什么这样臆测别人的感情
白意容闻言黑了脸
他觉得方尽简直可恶嫁为人夫,有什么了不起吗他若是想嫁,也不是嫁不出去即便他长得高了些,可是他容貌出挑,脑袋又聪明,想娶他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是他自己不愿意嫁如今竟被一个处处不如他的人奚落了
“好,好”他冷笑道,“我倒要瞧瞧,你妻主疼你多久”
方尽抿了抿唇,说道“不劳你操心。”
不管妻主会疼他多久,他都珍惜跟她在一起的每一天。
哪怕以后这些美好的时光不再,他和她都变了模样,可他仍旧感激现在的日子,永远不会忘记。
“你给我们准备的歇脚处在哪里”方尽又问道。
他是于家的当家夫郎,自然要撑起大大小小的事务。
白意容懒得理他们,随手指了个下属,吩咐了两句,便掉头走了。
那个下属引着罗衣去他们住的屋子。
山上有百来口人,有时多些,有时少些。多时自然是有人投奔他们,少时便是劫道时失利,丢了性命。人没了,屋子自然空下来了。
给罗衣等人住的便是空下来的两间茅草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