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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共进晚餐
爱上了阿强。段回川平日行事作风随性不羁,但在餐桌上却很是斯文,仿佛是长期的习惯养成的惯性。

    刚出锅的螃蟹极是肥美,雪白晶莹的蟹肉巍颤颤地散发着热气与清香,段回川用筷子一点点挑出酥嫩的蟹黄和蟹肉,在蘸料碟里一沾即走,他瞥见言亦君吃蟹的作风,不由一阵感慨,这人和人的差距,在餐桌上就一览无余了。

    言亦君手边摆着数件精致的拆蟹器,钳针剪一样不缺,手持的部分均以乌亮的墨玉削成,被他握在手中,衬得那双细长的十指愈发白皙动人。

    他专注剥蟹的动作不疾不徐,行云流水毫无滞涩,好像面对的不是一顿大餐,而是某种需精心修饰的工艺品。

    也许对某些人而言,优雅和从容天生便刻在骨子里,是无需刻意雕琢的自然而然。

    段回川光顾着观赏这一刻的赏心悦目,直到一只肥硕的螃蟹被大卸八块,整整齐齐地摆在白瓷餐盘里,竟是完全对称,一丝不多,一毫不少。

    言亦君捏着蟹夹,把一支剔了壳的钳肉夹到段回川面前的瓷碗中,勾起的眼尾蔓出一抹清浅的笑意:“不好吃吗?”

    段回川若无其事地收起了被抓包的目光,忍了再三还是忍不住道:“你们医生都是这样吗?剥个螃蟹也跟上手术台似的。”

    言亦君一时失笑,仍是专注于手中的活计,莞尔道:“自然不是,只不过我习惯了,倒让段先生见笑了。”

    “你也爱吃大闸蟹?”段回川搅弄着醋料里的姜丝和蒜末,随意地问。

    言亦君笑意深长:“倒也不是,不过家里有人爱吃,所以学着做。”

    段回川了然地点点头:“你的父母也在这里定居吗?”

    “不,他们……”言亦君顿了一顿,含糊道,“他们都在国外,我是一人独居的。倒是段先生一直跟你弟弟住在一起,你们的父母也在外地吗?”

    段回川没有回答关于父母这个问题,只是好一阵牙酸,没奈何地望着他:“都已经住在一块儿了,以后日子还长着呢,你还段先生长段先生短的,这么客气,我都替你累得慌。”

    言亦君手里的动作略微一顿,到底没有去纠正“住在一块”几个字的歧义,也没有百般思量“日子还长”带来的隐秘欢喜,想了想,试探着换了个称谓:“那……段兄?”

    “噗——”段回川差点没有一口茶水全喷出来,被对方这个称呼逗得哭笑不得,乐不可支,笑得筷子都要夹不住肉了,“言医生,言公子,您是活在哪个朝代呢?别这么讲究了,叫我的名字就好。”

    “……好。”言亦君的眉目在热汤蒸腾的白雾里柔和了棱角,没有半点被取笑的窘迫,长而翘的眼睫小扇子似的扑扇一下,抿唇而笑,从善如流,“段……回川。”

    这个名字似从心头窜上来,在喉咙滚过一圈,最后诉诸于口,温柔且郑重,宛如一声遥远的呼唤,一道祝福的咒语。

    段回川实在无力去吐槽他连名带姓的叫法,埋头去对付大闸蟹,谁知短短几句对话的功夫,他面前的小碟子里已经堆满了脱壳的蟹肉,然后一只如玉般的手伸过来,往上面加了小半勺姜末和葱花。

    段回川:“……”

    见他迟迟不动筷子,言亦君以为他不喜姜味,善意地提醒道:“螃蟹性凉,生姜去腥解寒。”

    段回川兀得想起那天雨中执伞,这份润雨无声的细致熨帖,来的不动声色,较旁人而言,似乎多了三分深藏不露的关切,可若是细究,却又觉得言亦君本就是这样体贴入微的人,他所言所语,所做的一切都大方得体、自然自然,仿佛只有自己太多心。

    段回川轻咳一声,以掩饰一瞬间的疑惑和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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