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人伸出手要扶他下轿,沈清霖小声问道:“是陆白吗?”
“是我,公子。”
沈清霖这才觉得踏实了一些,搀住他的手小心的走了下来。
一旁的翎鬼冷眼瞧着,点点下巴示意旁人过去扶沈清霖:“夫人,这洞里的规矩行成亲礼的时候只准山神洞的人在内,您这侍从,怕是要在外面等着了。”
“什么,可是我……!”
“公子莫急。”陆白及时掐了一下他的手心示意他别说话:“既然以后我跟公子都是山神洞的人了,那定然要遵循山神洞的规矩,公子尽管去行礼吧,我会在外面等着您的。”
听他这么说沈清霖也是没招了,松开他的手让旁边的一个小妖童扶着,就这么一步一忐忑的走了进去。
沈清霖蒙着喜帕,一路走来只看到脚下的青石路铺的异常工整干净,耳边还能听到不知名的鸟儿们叽叽喳喳的清脆啼鸣,跟他想象中那种群魔乱舞的地狱场景倒是一点都不符合。
被领路的人带着兜兜转转的走着,好一会才到达目的地,翎鬼挥手示意他们停下来,转过身看着身后的人。
“夫人,我们到了,接下来由我来带您去见我们山主吧。”
终于要见到那个传说中的嗜血怪物了吗,沈清霖的心里徒然紧张起来,双手攥紧深深呼出一口气,半晌后才稍微冷静下来一点,牵线木偶一样把手交给他,迈过跟前的门槛,一路走了进去。
屋内的光线有些暗沉,进来后还能感觉到鼻翼间围绕着若有似无的檀香气,吸到肺腑间,感觉整个人也不自觉的跟着安宁了下来。
里面很安静,完全没有他们族里平日里成亲时宾客满堂的热闹劲,看样子他们山上拜堂的习俗并不喜喧哗。
这样也好,沈清霖想,来的客人不多,那他被折磨后的悲惨模样也就能少一些人看到。
还不等他再自嘲的多想什么,另一边翎鬼已经开始弯下腰向来人行礼:“您来了,山主。”
他来了!沈清霖瞪大眼睛,垂下的双手不自觉的用力抓紧身上的喜服。
山神怪物“嗯”了一声,声音低沉冷冽,隐隐带着煞气,一听就不是什么什么好伺候的主儿。
沈清霖已经能想象得到以后会怎么被他烹炸煎烤的折磨了,毕竟以往的每一任祭品下场无一不是悲惨凄凉的,一个两个都被折磨的没有人形,很多人都是新婚当晚就直接惨死了。
想到这里沈清霖便没由来打了个寒颤,亏他来之前还跟陆白做了周密的计划,如果他也像以往的那些小男孩那样,连新婚当晚都撑不下去的话,那他们两个的计划岂不全都白白泡汤了。
还来不及等他再悲天悯人一会儿,便忽然听到有脚步声在向他慢慢靠近,沈清霖回过神来,看到自己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着一个人,不,准确的说是一个怪物。
虽然他穿着特制的皮革靴子,但靴子上方那两条健壮修长,覆满了银灰色柔顺绒毛的长腿,只能让他认为眼前的这个东西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是和他全然不同的物种。
“吉时已到,山主,您该和夫人行成血契礼了。”
翎鬼冷冰冰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的思绪,也让沈清霖一直紧绷的情绪也略微缓和了一点,他吞了口口水,不明白翎鬼口中的血契礼是什么意思。
山神怪物点点头,拿过他呈上来的吉刃匕首,先是划破自己的手掌将快速渗出的血液滴到酒里,然后低头问眼前的人:“怕疼吗?”
声音虽然还是冷冽没有感情的,但沈清霖竟在这短短的几个字里听出了一丝的关切之意,他忙受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