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的床单,散乱在地上的衣服,还有他身上被指甲挖出的指印,牙印,都彰显了昨夜有多么的疯狂。
他只记得昨晚上,昨晚上那个男人哭得比他惨,叫得比他厉害,整个人比他还激动,搞得像他是下面的那一个似的。
林遇安叹了口气,将烟按熄,站起来,扶着腰去了卫生间,明明他才是被上的那一个啊。
该哭该叫该激动得难道不应该是他吗?
他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人了,那男人跑得真的比兔子还快,也不给他清洗。
林遇安看着镜子里面的男人,眼睛除了有些肿之外,俊美的五官还是无可挑剔的,白皙的脸颊上有一颗小痣,圆圆的,小小的,淡黑,像是谁用墨水点上去的一样。
再往下看,就不能直视了,已经可以用遍体鳞伤,惨不忍睹来形容。身上就跟被猫爪子挖了似得,肩膀上面还被咬了几口。
他记得,这些牙印是男人留下的。当时他虽然醉着,但还是能记得男人眼泪水儿噼里啪啦的流。
如果不是他醉着,按着他以往对待床伴的脾性,会安慰他。
但他当时也疼啊,疼得都没知觉了。
林遇安真怕上他的是个娘炮男,不对,从技术上来看,对方应该是初次,因为活儿很差。
昨夜从男人的横冲直撞却不得要领的技术来看。
林遇安觉得那个男人可能把自己当成了燧人氏,在钻、木、取、火。
而他被摆弄成了一个悬、梁、刺、股的姿势。
承受着生命不能承受之轻。
总之,这是一次失败的鲤、鱼、打、桩。
林遇安在酒店洗完澡,穿好衣服,拿起手机看了看,没有信息。
他提起外套,随意搭在肩上就出去了。
这一次只能当被狗咬了,没办法,他不记得男人是谁。
林遇安,今年二十五岁,婚龄23个月,还有一个月零七天,他就离婚了。
他的丈夫叫韩冬阳,比他小一岁,是个男人。
他是同性恋,他们是家族联姻。
林遇安在结婚之前,花天酒地。结婚之后,扮演起了好男人的角色。
对于林遇安来讲,他跟韩冬阳结婚,不过是为了取悦了众人,挽救了父亲的公司,收了许多礼钱,同时禁了他的花天酒地。
他跟韩冬阳结婚的那个晚上,两人担心对方到时反悔,提前就签了离婚协议书,在两年后生效。
别人新婚之夜都是不耽误良辰美景开始宽衣解带,彻夜春宵,引吭高|潮。
他们两个则是在两米二的大红喜床上数礼钱分礼钱,数红包拆红包,计划离婚后的财产分割,他拿着笔连续签了十多二十张协议书。
他的丈夫是律师,在这件事情上极其严苛,带着眼镜,拿着计算器精算到毫厘之分,挑灯夜战到了凌晨四点多睡下。
第二天中午他们才醒过来。
坐在桌子上吃午饭的时候,他们眼底乌青,哈欠连连。
家里的保姆阿姨下人看着他们,均露出意义不明暧昧的笑容。
他跟他丈夫这两年面和心不和,婚姻名存实亡,人心枯如槁木。
但这在保姆下人眼里。
他们是新人羞涩,强忍心中欢喜。
他跟他丈夫刚结婚那会儿,因一次吵架,不小心动手打到双方鼻青脸肿。
为了将这份婚姻艰难的维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