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遇安不知道自己触犯了韩冬阳哪一块逆鳞,总之,凭着他的本能感觉,韩冬阳比刚刚更不开心了。
林遇安无奈,他跟他丈夫打了两年的哑谜,他每天都在猜对跟收白眼中度过,如果有一个系统能计算,那么他每天应该是这样度的:
你丈夫向你赠送了一个白眼。
你丈夫又向你赠送了一个白眼。
你丈夫向你赠送了一个白眼的同时还让你猜他为什么送你白眼。
你丈夫因为赠送白眼太多,现在只剩下眼白了。
反正,这两年,他收到的白眼,就像利滚利,利滚利,滚得越来越多,还好他马上真的要滚了。
林遇安复而下楼拿了平板上来,坐在椅子上,看了会新闻,他的眼睛虽然一直注视在屏幕上,但实则在关注床上的动静,要问他为什么这样?
活命啊。他还有一个月就解脱了,如果在这一个月里,他丈夫出点儿什么事,他根本就跑不掉。
不是林遇安夸张,这是有前车之鉴的。
他们结婚不到一年的时候林遇安在米兰出差,韩冬阳生病感冒发烧三十九度,吴妈请假,他们相隔大半个地球,站在对角线的两个人,韩育豪知道他的宝贝弟弟生病了,打电话打到他手机上来了,说他是故意扔他弟弟在家里自生自灭。
还给他列出来了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四条直接将他拍到了十八层地狱。
丈夫生病,视而不见,不闻不问,此为不忠。
丈夫生病,知情不报,引兄担忧,此为不孝。
丈夫生病,遣走保姆,居心不良,此为不仁。
丈夫生病,不在身边,未尽其责,此为不义。
桩桩件件,滔天罪行,罄竹难书,林遇安百口莫辩,千言万语的狡辩之词都哽咽成一句:大哥,我错了。
实在不能怪他懦弱,人这一生,谁不会生病,做人留一线,日后在手术台好相见,还能抱拳相握,望韩育豪刀、下、留、人。
现在韩冬阳如此伤心,林遇安在潜意识里就感觉到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正在缓缓朝他走来,大军压境,经过的地方寸草不生,民不聊生。
林遇安脑子一团糟,纠结了一番,对着床上的“蚕蛹”说:“要不,我还是给大哥打个电话吧?”
韩冬阳猛地将被子掀开,通红的眼睛瞪着林遇安:“你敢?”
林遇安皱眉:“那不然怎么办?”
韩冬阳眼神化作万根寒针道:“你最好不要说话。”
林遇安没辙,深吸了口气,把平板放下,就起身去洗澡了。
接着他刚关上门,就听到卧室里有人走来走去,步伐很急躁。
林遇安把淋浴打开,很快的冲了一遍,等他出来的时候。
才恍然,刚刚进来的急,没有带衣服进来。
“韩冬阳。”林遇安才敲了敲门,刚叫了一声,就听到他丈夫受惊的声音,“干什么?”
林遇安拿着毛巾边擦身体边说:“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听到他丈夫用极其僵硬的语气回答他,“什,什么忙?”
林遇安:“你把柜子里的那件灰色睡衣递给我一下。”
“啊?········噢!”
“就是灰色的,长袖长裤的那一套。”本来这要是换成平时,他围着毛巾就出去可以了,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