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生机的、似乎再也不会倒映出一切的浑浊的目光。
其中包含着的绝望和苦痛,深深地烙印在了上条的视野上。
然而,作为施暴者一方的神川,却好像毫不知情般依旧用力地向下施加着踩踏的力度。
“住手……”
从喉咙中发出颤抖的声音,上条感到自己的手已经冰冷麻木得几乎握不住枪了。
耳边传来了清脆的骨骼断裂的声响,恐怕有一两根肋骨已经被硬生生地折断了吧。就像踩着一个破败不堪的酒器一般,鲜红的液体渐渐从一方通行口中溢出,其中甚至还混合着粘稠的红黑色血块,那也许是内脏的一部分也说不定。
并不是十五分钟的时限,可能再过十五秒一方通行就会死去也说不定。
然而,自己只能无力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像是个只能愣愣地拿着爆米花坐在观众席上的傻瓜一般。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挽救不了。
【“......只要和你待在一起,心情就会不由自主的变糟啊。”】
——在不友好地瞪了他一眼后,为了掩饰不知所措的神情别过脸去的一方通行。
【“……话说你这混蛋,刚才我说的话你一句话都没有听吧?!!”】
——会因为他片刻走神而气急败坏、心情不快的一方通行。
【“你这家伙才是把什么事都自己扛着吧,明明就是个无能力者,想逞英雄也要有个限度啊。”】
——明明一直都不承认他是同伴,却又能透彻理解他本质的一方通行。
如果就连这样的一方通行都要失去的话,那么自己究竟是在为了什么而战斗啊。
身体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上条在那一瞬间狠狠地咬紧了牙关,以几乎要咬碎臼齿的力度用力地向下咬着。
然后,他一直平举着枪的手,终于下定决意、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在那个片刻,舍弃了“不能杀人”的信念。
在那个瞬间,抛却了“避免被杀”的想法。
如果是为了保护某人,那么杀人也无所谓。
如果是为了挽救某人,那么被杀也无所谓。
保护学园都市,确实这是必须达成的目标。
——但是啊,如果连一方通行都保护不了,还怎么去拯救二百三十万人口啊!!
在在场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上条当麻决然地扣下了扳机。其方向是,在他正前方的神川。
不过数步的距离,而且瞄准的位置并不是头部这种只要紧盯枪口大幅度摆动就可以避开的部位,而是最难躲过的下腹部。
只有一次机会。
虽然不能将神川立即击杀,但是如果能巧妙抓住这空隙,突进到他身边,就能真正挟持住神川。虽说以学园都市的科技来说并不是什么致命伤势,可这无疑会给他带来行动上的压力与生命的威胁,还是有值得一试的价值的。
然而,就连这个想法,也落空了。
由于是用枪的外行,所以上条并没有发现这件最致命的事情。
这把枪,拉下了保险。
也许是芳川当初给他时就维持着这副状态,或者是泥谷伪装成“御坂妹妹”时动的手脚。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扣动扳机后并没有击·出·子·弹的事实——
心脏仿佛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