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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湖边的一行棕树,向暝暗的天空撞着头;羽毛零乱的乌鸦,静悄悄地栖在罗望子的枝上,河的东岸正被乌沉沉的暝色所侵袭。

    -

    模糊、深黯的雾色沉默着蔓延开来。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身下黑暗的河流,尖锐石子折磨着□□的足底。冰冷水流漫过膝盖,一路奔袭着往不可知的方向涌去。

    她提着长长的裙摆往岸边走——她好像很久没穿过这样不便于行动的衣服,以至于有些吃力与不习惯。

    厚重的夜幕下,她透过黯淡月光看见有不知从何而来的血色铺展。

    岸边,有个年轻、美丽的女人在走着,她穿着和自己相似的长裙子,指尖捻着一角提起来,裙摆像只耗尽了力气的蝴蝶,在地上匍匐着。

    血色在追赶她,她往前跑。

    银色的长发像月光一样,柔软、美丽的花从她经过的路上开出来,像踏过王殿里的冗长红毯。

    女人很快被追上,没有声音地倒在地上。烛火般摇曳的月光熄灭了,那只蝴蝶收起翅膀,安静地死了。

    她从河里湿淋淋地走出来,终于看清楚女人的样子。

    一张苍白、美丽的脸。

    啊,原来是她的母亲。

    她伸出手,试图去触摸尸体冰冷僵硬的脸,一眨眼的功夫,却发现那张脸已经变了个样子。

    是一个少年。

    狭长的眉眼,黯淡失去焦距的红色瞳孔,月光般的银色短发。

    胸口贯穿着一柄忍刀,蔓延着铺天盖地、凝固的血色。

    他也死了。

    噗嗤一下,又有一束月光熄灭了。

    无边无际的黑暗扑来。

    -

    阿朔被自己吓醒了。

    她哆哆嗦嗦抱紧被褥,坐了起来,这回她很注意没有发出太大的奇怪响动,以免被耳尖的斑听到,爬起来提着团扇追她半条街。

    半夜很冷,寒意无孔不入,小小的宅子里回荡着惊恐的喘粗气的声音。

    她挣扎着爬起来,点亮一支蜡烛,微弱的暖光顿时蔓延开来。

    ……母亲。

    痛苦地皱起眉,那个噩梦场景反复凌迟着她的大脑,以至于一旦闭上眼,就有一只浸透着血色的苍白的手,无力地垂在面前。

    还有……还有……

    银发少年的冷淡眉眼,从明灭烛火深处,摇摇晃晃着映出来。

    这束月光……也会熄灭吗?

    她不敢想象。

    扉间时常谈起战争,他以为忍者之间的战争是必然的,至少十年内,是没什么希望停止了。

    他是强大的、自信的,也是渺小的、无力的。他没有办法改变忍界的一切,哪怕明知是错误的。

    阿朔清楚自己一旦上了战场,就有可能突然地死去,却没想过,如果别人死在自己之前呢?

    她真的能,再一次承受这样的痛苦吗?

    就是太清楚了,太明白了,才无法控制自己从心底泛起来的绝望。

    答案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在这个时代苟活着,实在是一种折磨。

    -

    与此同时,扉间也惊醒了。

    他睁眼的瞬间,看见外面稀疏的月光,在庭院树木阴影里宛若有生命地流动。发了会呆,思绪混乱地揉了揉自己满头乱发,难得露出了苦恼、不知所措的神色。

    柱间抱着被褥在不远处睡得正香,四仰八叉的,一副鲜少有烦恼的蠢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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