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白本想直接去镇上旅馆租间屋子换回女装再去贝内特家,却不想半路被一个人叫住了。
“纳德加先生”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敖白骑着马停下来转了个弯,正好在不远处看到了一个西装革履,带着高帽的高大绅士。居然是达西先生,此刻他孤身一人走在林中小道,微风带着树叶沙沙作响,阳光在他身上留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这人居然还在朗博恩也对,大地主家的傻儿子不用干活挣钱可以到处浪,度假度个一两年都不成问题。不过敖白可没想到自己刚回到朗博恩就看到他,她只能客套一两句“上午好,达西先生。”
“上午好。”不像他的脾气,达西的礼仪是无可挑剔的,“您最近还好吗最近一直没有看见您,我以为您已经回到了伦敦。”
“挺好的,谢谢关心,我的确回去了一趟,在伦敦待了大半个月,而我也以为您已经离开了朗博恩。您现在还住在尼日斐庄园吗”
“是的,我只是出来散散步,庄园就在不远处。”达西点了点头,他望着面前的少年略显苍白因为晕马车的脸色和没了血色的双唇,下意识地上前一步,下一句话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一起散散步,如何经常骑马会让您感到疲惫,纳德加先生,您需要休息一下,您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敖白也知道自己脸色不好看,而且见达西目前看起来并没有过于傲慢,于是她点点头,决定下马走走。不过达西并不是个话痨,而敖白也没有和他聊天的打算,于是在路上两人都颇为安静,只剩下马蹄有节奏的哒哒声。
也直到安静下来,达西才发现,自己身旁的少年真的非常耐看,无论是他耳旁的碎发,还是他纤长卷曲的浅色睫毛,甚至是那高挺的鼻梁。因为身体上的不适,少了气色的脸比以往少了几分张扬与夺目,多了几分柔弱与柔软,就连那双蓝天般的眼眸,也在此刻染上几分柔软的棕调。
达西发现他下巴到脖子的这个弧度非常优雅,让他想到了天鹅,是一种奶白色的色调,而且他的脖子处很平缓,看不到喉结
敖白觉得自己身旁的某位一直盯着她看,但是每当她将目光转过去的时候,那位又迅速地移开了眼装作无事发生。这样反复了好几次,直到敖白耐心全无刚想发飙的时候,达西才突然开口
“我希望您能接受我的歉意,纳德加先生。”
“啊”敖白弄不明白他这又是来哪一出。
“对于在镀金玫瑰旅馆前发生的事,我很抱歉。那时候生活中一件非常重要的私事一直干扰着我和我的妹妹,那时候您的马不仅差一点撞到我的马车,也差一点撞到了我的妹妹,所以我才过于冲动不讲理。希望您不要放在心上。”
这还是达西第一次因为那次争吵向敖白诚恳道歉,一时间敖白有点不太习惯,于是她有点不太好意思地说“您不必这样,达西先生,我早就没有在意那件事了。况且,那件事并不仅仅是您一方的错,我也有错,我不应该在城市中横冲直撞。只是那时我正在气头上,语气不太好”
“您太客气了,纳德加先生。其实上次分别时您对我说过的话,我思考了很久,的确,我们认识了六年,这是一个很长的时间,人的一生中都没有多少次六年。然而在这六年里,我却从未真正认识您本人,反倒将我臆想中您的绅士形象当成了您本人的写照。”
“实际上这是一种错误,请您原谅,我不能将自己想象中的完美绅士套用在一个我根本没有机会深交的,品性完全不了解的人身上。事实证明您和那个形象截然相反,而我不能将这种大相径庭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