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破旧肮脏的旅馆里,他看到了另一个敖白,一个杀伐果决的,残忍又优雅的,理智又不留情面的,强势、光芒夺目的敖白,那也是她,在生意上征服一切的她。那样的她,热烈得让他痴迷,如同一团耀眼的火,让他想要如飞蛾一样,伸出手,在手上留下滚烫的烙印。
他爱她,疯狂地爱上了她的所有,哪怕她不会给予他回应,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就算只有短暂的瞬间,他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由衷的欢喜
“看了这么久,想说什么,直接说吧。”略微沙哑的声音让达西惊醒,惊醒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居然在不自觉间凑近了敖白的脸,他吓了一跳,有些尴尬地退回来。他租的这辆马车不大,是二人并排而坐,而不是相对而坐,马车晃动时他们都会时不时碰到彼此的身体。
“没什么,原来你没有睡着。”
“当然没有,比起睡在马车里我更喜欢睡在床上,况且你的呼吸吹得我脖子痒痒的,想睡也睡不着。”因为空间小,敖白小幅度地伸了个懒腰,那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材几乎一览无遗,达西尴尬地咳嗽一声,移开眼。
“抱歉。”他小声道。
“没什么,我也没介意,只是,你真的没有其他想说的,或者说,想问的”敖白狐疑地望着达西,刚才对方那炙热到无法忽略的目光哪怕她闭着眼都知道他有话想说。
达西犹豫片刻,才沉沉叹了口气“去年,那个时候,其实你和奈特利先生在一起吧,是你发现了乔治安娜,那封信,也是你”
“没错,是我告诉你他们的位置,但是没想到,那个时候你居然没有将维克汉姆扔去挖矿。”敖白无比惋惜地摇了摇头。
“他毕竟,是在达西家出生,和我一同长大的。父亲也曾对他寄予厚望,他以为他日后也能像父辈那样辅佐我,谁曾想,他居然变成了这样”
“人总是会变的。”敖白说。
“但有些事情不会。”
达西的话让她陷入沉默,他却接着说“之前,我离开朗博恩,一方面是因为姨母的命令,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我想试试,在没有你的日子里,我能否一如既往地生活着。可惜的是,我并不习惯,哪怕到了今天和你重逢之前,我也没能习惯,这或许是时间不够长的原因,又或者是因为其他什么。但我知道我回不到从前,在和你真正相识之前的从前,哪怕是我们一直交手却不曾见面的从前,都不行。”
“德布尔夫人此次召我回去是为了敦促我履行父辈订下来的,和德布尔小姐的婚约,但我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她对于我来说只是我的表妹,所以,我违背了命令,取消了婚约。家族的确让我背负了太多责任,但至少,我想自己选择我挚爱的伴侣。”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敖白很想装作事不关己的样子,然而她知道,这件事与她息息相关,她甚至以为达西会再次求婚。
达西却给出了一个出乎敖白预料,又任性十足的回答“我就是想说给你听。”
敖白下意识地举起手摸了摸达西的额头。她保证她真的只是条件反射,毕竟上一次达西说出这种有损他高冷形象的话是因为他喝醉了酒,这一次呢这孩子也没有发烧啊
呃敖白摸完了,对上达西充满意外又格外深沉的双眼,她才察觉到自己一时手贱。
她说她只是想看看他是不是有病,会不会被打
“那什么我只是,一时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