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低头沉思,好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这个大师看起来很厉害,说不定以后真的能帮自己找到表哥。
“好,我答应。”
从此李纨多了一个叫白露的鬼仆,有了李纨的法力和符箓加持,白露已经脱离束缚可以自由走动了,从此李纨便有了一双隐在暗处的眼睛,行事更加方便。
王氏最近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宫人这个月已经来了三次,每次开口都是几千两。知道元春在宫里过的艰难,四处都得打点,可这么频繁的索要和如此大的数目让王氏渐渐有些吃不消。
于是她打起了公中器物和金陵祭田的主意,让周瑞悄悄地处理了一批不起眼又不常用的字画摆件,又安排了心腹南下,偷偷地卖掉了祭田,得来的银两全部送进了宫。
再想着贴补元春的王氏也不会去动用自己的私房,再喜爱女儿也越不过儿子去,她的私房可是要留给宝玉的。再说元春进宫那是为了整个荣国府搏富贵,那是一家子的荣耀,花销用度自然应该由公中出。
荣国府已经好多年入不敷出,早已经吃起了老底。庄子铺子年年欠收亏损。府里素日里的花销又大,光是下人就有好几百,这部分的开销就是比不小的数目。贾赦贾政又三天两头地要银子,少则几百两,多则上千两。王氏不得不拆了东墙补西墙。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更多地贴补宫中的元春,王氏也只能另辟蹊径。
她私下里以贾赦的名义给人包揽诉讼,收取大量好处费。又以高额利息放贷印子钱,暴力敛财,已经闹出了几起人命官司。
就算这样也没能让王氏有所收敛,后来又把王熙凤拉下了水。尝到了甜头的王熙凤见收益如此丰厚,更是加大了放贷的数目。姑侄俩从此在这条不归路上一去不复返。
李纨悄悄地收集了王氏姑侄俩放贷和包揽诉讼的证据,留着也许以后会用得上。
这日傍晚,王氏派人来传话,中心思想就是:孩子生了,月子也做完了,每日的请安日常要走起来了。
听说王氏最近在赵姨娘那里吃了不少暗亏,被赵姨娘枕头风吹的晕头转向的贾政大骂王氏恶毒善妒,还叫嚷着要休了王氏,气的王氏当场撅了过去。醒来后更是把贾政挠了个满脸开花。二房这几日闹得鸡飞狗跳,最后还是贾母出面才彻底压下了此事。
王氏免不了吃了贾母一顿排头,心头郁闷抓狂的她想起来自己也是有儿媳妇的人,自己这口恶气终于有渠道发泄了,于是就有了之前派人去找李纨的事。
第二日一大早,李纨穿了一身素白沙裙,衣袖和裙摆处绣着青色的云纹。走动间衣袂翻飞,配上李纨冷清的面容,更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俗话说:“要想俏,一身孝。”她对这套衣裙还是很喜欢的,但这个颜色的衣衫在这里估计也只能跟孝服划等号。
头上插了支白珍珠串成的珠花,给自己化了个病态妆。整个人看起来柔柔弱弱,病病歪歪,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
临出门前,又往袖口里塞了副抹了姜汁的帕子。顶着一张惨白的脸,一步三晃地朝荣禧堂走去。她准备用这副装扮去好好隔应隔应王氏,让她一天没事找事。
果然,王氏看到如此扮相的李纨,当时就沉下脸来,怒声喝斥道:“你这是什么打扮?一大清早的,是来给我添堵吗?”
李纨:呵呵,还就是来给你添堵的。
李纨顺手抽出手帕,遮住眼睛,嘤嘤嘤地哭了起来。哭声悲悲切切,宛如杜鹃啼血。
“太太,嘤嘤嘤……媳妇儿这么穿都是因为思念大爷啊!嘤嘤嘤……媳妇在大爷的灵前发过誓,要为大爷守满三年孝的。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