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一个多月,他没有听过自己这个前桌的声音,甚至基本就只知道对方叫什么。
黑色的长发黑色的眼睛,带着没有一点情趣的镜片眼镜,个子很矮大概只到他胸口的位置。而这些也就是及川彻所知道的全部了。
如果没有因为对方太矮,而能看得到对方桌面的话。
他无聊的时候会趴在自己的桌子上走神,不是看着窗外就是看着头顶上的电风扇,不过更多的时候是为了不让老师发现他的走神而托着腮望着前面。而他前面就是那个闷葫芦一样的前桌女生。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矮的个子不去坐在前面,有时候他会不经意的盯着对方看,比如黑的有些过分的头发,白的过分的脖颈,懒散到总觉得没骨头一样的坐姿,以及某一天他突然发现,自己这个上课从来不走神的前桌,居然在重要的数学课上偷偷地画画。
在高中身高已经超过了一米八的及川彻,只要直起身子就能看到自己的小前桌在干什么,少少的换个角度,就能发现那个本子上的角落里,对方正在画他扣球的样子。
诶?!?!
突然被震惊到所以把直起来的身子有趴了下去,倒不是第一次知道会有女生画他,而只是当这个女生是那个完全没有任何接触的透明边缘人前桌的时候,才感觉到尤其的震惊。
再加上那个画技是真的厉害,不然就算是有些小自恋的及川彻也不会笃定对方画的是他。
——咦?!为什么拾同学要画他?!还是扣球这种动作?难道对方偷偷去排球室看他了吗?但是为什么在高台上加油的女生堆里没看见?
大概也就是高中男生的散发性思维作祟,再加上不想听课之类的原因,及川彻就趴在桌子上看着自己的前桌拿着自动铅笔一点一点的勾勒着他的腰部线条,然后就这么老老实实的看了整整一节课。
下课铃声没有听见,只是在对方突然合上本子的时候才回过神来发现已经下课放学了。对方从座位上站起来收拾书包的时候正好转过了身,把下巴放在自己胳膊上的及川彻也很巧合的和自己的前桌对视上了,他抬着眼睛看着对方镜片后面黑漆漆的瞳孔与苍白的皮肤,突然觉得这位拾同学长的还真——挺好看的。
这大概就算的上是两个距离最近的人一个月以来第一个交集吧,但是莫名其妙的,在社团活动训练场上,及川彻扣球前跳起来的时候突然想到,那位拾同学本子上画着的,是他这个动作吗。
伴随着场外的女孩子们的加油声,及川彻破天荒的去看了高台上的那些人影,结果并没有发觉那个矮子很矮但是头发很长的前桌的身影。
总而言之,不知为何,他突然开始在意起了某些事情。
上课的时候就算走神也多半是看着他的前桌,因为对方的头发很长的原因,有时候从窗外吹来的风会把一缕一缕的头发吹到他的桌沿上。有时候及川彻都觉得他自己是手贱,会悄咪咪的捏起一撮在手指尖上把玩。不让对方发现也不会让其他人看见。
或者说是专注的盯着拾肆的耳朵,那大概是无风的时候他坐在后面,唯一能看到的对方露出来的皮肤。
然而这样持续了快半个月,已经习惯性的一手托着腮一手挽着对方头发的及川彻也没能再看见拾肆画画,倒是因为对方的画的那个动作让他这几天不知为何钟爱于练习超有力的发球。
在对方不画画的时候他就盯着对方做笔记,他发现拾肆这个人很喜欢五颜六色的笔,她会把这些笔排好了做笔记,虽然会导致内容五颜六色,但是重点和非重点分得很开,倒是蛮赏心悦目的。
手指里把玩着的发尖很柔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