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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寒食近来越来越确定,小不点肯定也是哪个族的小王子。
因为,他每天虽然积极打扫、努力帮忙,却时至今日还是有几样简单的活计始终学不会。
比如,自己穿衣服。
小夏佑他虽然努力尝试自己穿衣服,但穿上后总能跟是被猫揉过似的;也努力地自己扎头发,但扎好后也总像是被狗啃过似的。
弄得纪寒食实在看不过眼,总是不得已上手亲力亲为。
但是!正常人家这年纪的孩子,做饭、洗衣不会也就罢了,哪有不会自己穿衣梳头的?
巧的是,纪寒食养过的孩子还真都不会。
庭郁原来是蛇族的小储君,而符厉是狐族少主,都习惯了有人伺候梳洗穿衣,当然不会了!
只是后来庭郁聪明学得快,很快便能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小狐狸则高傲娇气不愿意学。纪寒食想当年……可是勤勤恳恳给符厉穿了整整八年的衣服啊!
不过,也许当爹的都是这德行吧。
嘴上嫌弃,心里无怨无悔。
纪寒食遥想当年峥嵘岁月,不知不觉便停下了脚步,站在自家院墙的后门篱笆外头,嘴角微微带笑,眯着眼看着家养小夏佑小短手又小短腿的在那爬高上低笨笨擦来擦去的样子。
真可爱呀,怎么看都可爱……
却没成想,忽然夏长泽那边一个没站稳,手肘一戳、身子一扑,“砰”地一声生生撞倒了桌上正熊熊燃烧着的灯烛。
一烛台蜡油瞬间全部倾倒下来,一下子流得桌上地上都是。
而纪寒食愕然看到,小东西的第一个动作竟然不是躲开。
……
那么滚热的灯油,那么烫的烛台,夏长泽却仿佛感觉不到一般,第一时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咬牙伸手先把烛台扶正。
继而抬眼,十分紧张地直直看向了大门边。
而纪寒食因为是站在后门的,所以小东西并没有看见他。
确定了没人会进来,夏长泽目光一暗,马上便用手中抹布将还在滴滚油的灯烛匆匆擦了一圈。然后一手执着那灯烛,另一手急急将桌子上还未流尽的滚油统统赶回灯中。
油是沸的、铜灯滚烫。
蜡油滴在他娇嫩的皮肤上“刺啦”作响,他却像是没感觉到。
纪寒食整个妖都惊呆了。
惊得傻在当场,一动也动不了。
很快,夏长泽就把刚才的一片狼藉收拾得不见半点痕迹。
他的手和胳膊应该已经烫得很严重,却只是把袖子放下去,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自己站在桌前发了一会儿呆,忽又抬起手,“啪啪”狠狠自己扇了自己两巴掌。
打得很清脆,小脸瞬间就红了。
纪寒食:“?!?!”
纪寒食:“………………”
不是,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他他不明白啊。小东西是、是又发狂发癫了不成?为什么要自己打自己?
“呃,老大,您站这门口干嘛呢?”筵晟抱着个篮子路过,破锣嗓子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纪寒食回过身就捂住他的嘴,但里面的小东西还是听见了声响。竹门吱呀一响,就见他欢快地跑了出来,像迎接主人的小狗狗一样。
“寒食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黑亮亮的眼睛一闪一闪,和平常一样,扑到纪寒食怀里就是一个大大的蹭蹭。
自然得像是适才什么都没有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