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起那干蜈蚣时,稍稍透着些青光的眸子都闪烁了一下,甚至还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似乎拿在手里的不是晒干狰狞的蜈蚣皮,而是个什么美味小点心。
……简直吓人。
“馋哥,不行,”带着夏长泽在整个晒满药材的庭院里转了一整圈,庭郁摇摇头,“这孩子一看就不是学医问药的料。”
他说罢,又将夏长泽带进内屋,打开抽屉,给他看一堆五花八门的小瓶子。
“这瓶蓝的,”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拈出来一瓶,道,“在妖集可以卖十金。这瓶青的二十金,这一小瓶白的最贵……一瓶五十金。”
夏长泽:“哦。”
庭郁从墙上拿下挂着的算盘:“来,你来算算,若我卖出去三瓶蓝的,五瓶青的,一瓶白的,该收人家多少钱?”
……
一只大蚂蚱嗡嗡飞进来又飞走,窗外秋蝉声声。
庭郁努力教夏长泽打了一会儿算盘,再度宣布放弃。
“馋哥,这孩子怕也不是做生意的料,我这边实在教不了他什么了。”
纪寒食那头正在庭郁灶上帮忙做饭,一头汗团团转中:“又没要你教他什么!我是让你跟他一起玩、开开心心的玩就好了啊?”
“玩……”庭郁翻了个白眼,“药材和珠算,哪个不好玩?他都不喜欢。”
纪寒食:“……”
药材和珠算哪个好玩了?
“算了算了,那我们玩点小孩子喜欢的,”庭郁叹了口气,“一起去院里种种花吧?来你过来看,我这墙角种的是野蒺藜、葡萄、合欢花和山蛇莓,都特别香,有趣吗?”
夏长泽:“……”
庭郁:“说句有趣你能死吗?”
中午,三个人一起围桌吃饭。
庭郁:“馋哥,待会儿回去记得把桌上那些药都拿走,下次去妖集卖了。卖出来的钱拿去给千化补补账,上次又跑来跟我哭说沼里入不敷出了,你也别让人女孩子家家的整天为难。”
“还有,我看菊花爷爷的屋顶子都长草了,也拿一点过去帮他重新修补修补……”
纪寒食捣蒜一样“哦”了几声,就往桌上看去。
桌上高高低低堆着好几十瓶蛇药——这是多少?“五十金,一百金……三百金……八、八百五十金?”
八百五十金!
八百五十金那么多啊啊!
简直壕无人性,他存一辈子能不能存出来那么多钱?
这对于好容易攒了许多年,才终于攒下不到三十金的老婆本,最近又一个月迅速被小东西吃个精光,如今全部家当不到一金的穷酸月沼大佬来说,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富庶程度!
绝对是……那种可以拿蜡烛当柴烧,拿珊瑚砸着玩儿的富!
“只要会点手艺,赚钱又不难~”
庭郁这边是凭本事行医卖药,整条蛇年纪轻轻的就有钱惯了,闻言略得意地勾了勾唇角。瞟了身边低头吃饭的小东西一眼,突然坏兮兮地眯眼道:
“其实馋哥要想有钱,也是可以有钱的啊。”
“别养这种费钱的小东西,钱不就攒下来了?对啦,庭郁听说最近隔壁羽族因为小一辈生的太少,正在大肆采买外族的小童养媳呢~好像说是男女不忌、美丑不问,肯卖就行。”
“馋哥你说,咱把这小东西插个草标拿出去卖,大概能卖多少银两?”
“虽然没什么优点倒也算得上细皮嫩肉,指不定也能卖个三五十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