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不客气的抽走了他手里的话本子,“我来看看这是什么?娇小姐与小厮私会护城河,三更半夜结鸳鸯……”
吴弦抢回了书,脸一下子臊的通红,“你这大叔,要看自己买去!”
“呵呵,你放心,我没旁的意思,只不过我有个劣徒也像你这般大,一心想考秀才,却终究不是那块料,看到你让我不免想起他罢了。”
吴弦这回倒是被勾出了兴趣,与他聊了起来,“他怎么不是那块料了?”
男子看着他的眼睛,缓缓的说道,“他文章写的狗屁不通,但心气儿却不小,到处夸海口说自己必中秀才。”
“那还真是……”吴弦随声附和,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他形容的这人怎么这么像自己呢?心里生出一种不妙的预感,他皱着眉试探着问道,“敢问你徒弟叫什么名字?”
“姓吴,单字一个弦。”
啪嗒一声,吴弦手里的话本子掉在地上,满面赤红,“你这老头,哪个是你徒弟?再说我的文章哪里狗屁不通了?不对!你什么时候看过我文章?”
他的嘴比脑子快,突然联想起雪茶无故失踪的那个早晨,难道是偷拿了他的文章去替他拜师去了?
以她的风格,还真他娘的有可能!
吕大成一见他脸色,就知道他想明白了,便也不再装模作样,当着李掌柜和两个小伙计的面,把吴弦的文章倒背如流,然后把其从头到尾一字不差的批的体无完肤。
批的吴弦是怒目欲裂,又恨不得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
吕大成说完了,笑道,“你可有想反驳的?我刚才说的那些条你若成反驳回三条,这个秀才你必中无疑,若是一条也反驳不了,不如就继续看这些糊弄女人的玩意儿吧?”说完就大笑着扬长而去了,留下了遍体生寒的吴弦,还有身边小伙计的窃窃笑声。
吴弦咬着牙,捧着一大堆书回去,回了家一句话都不和雪茶说,把自己关在房里冥思苦想,他现在脑子里没有别的,全都是怎么把那老东西的嚣张气焰给灭了!
雪茶见他的脸比出门的时候还黑,心中了然,看来被那个吕先生刺激的不轻。吕先生刚才来找吴弦,是她给指路王家书铺的。
她把特意买来给吴弦补身子的母鸡下了锅,心想,大户主,这回碰到了先生,看你还怎么牛的起来?
吴弦花了整整一天时间,茶不思饭不想,觉都睡不踏实,终于写成了整整几页反驳吕大成的文章。
叫来雪茶,没好气的说道:“多事精,帮我拿去给那姓吕的,我就不信他还有话说,三条我还驳不了他?当我吴弦是吃干饭的!”
雪茶向来不与他争三言两语的便宜,看他这样反倒很高兴,乐于给他当跑腿的。
她出去了,吴弦在家坐立难安的等着,那姓吕的不知又要说些什么?肯定会震惊于他的才思敏捷悟性奇佳,可是碍于面子他嘴上又不会直说,但他心里一定会哭着喊着收他这个徒弟。
我呸!小爷就不给你当徒弟,怄死你,叫你横!
雪茶阴着脸回来,吴弦赶紧给她端茶倒水,“娘子,他怎么说?”
只见她从怀里掏出几张纸,说道:“还给你,吕先生在上面批注了,叫你自己看。”
吴弦迫不及待的把他那篇文章打开,只见上面有数处文字被画了红圈,且均在空白处写着,‘狗屁’二字,然后才是解释。
翻到末尾,吕大成居然还有个总结,只有寥寥几个字,‘通篇狗屁,重新反驳我!”
“我!”吴弦咬着牙大力把纸揉成一团,就要狠狠的朝地上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