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杯又被摔飞到地上。吴弦看好戏似的看着她,心想,哭啊,你不是很会哭吗?
然而让他失望了,雪茶还是没说什么,而是再次回身,这回她直接把酒壶拿过来了。
把手里另外一杯酒塞进他手里,“你喝下它,我喝下这一壶!”
说完不管他是何表情,举起酒瓶就着壶嘴就灌了起来,酒壶虽然不大,但也有半斤。辛辣的酒水顺着食管滑下,雪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真难喝啊!
一口气灌下了一壶酒,她强稳住了身子,看他傻了似的端着酒盯着她,这回倒是没再把酒杯扔了。
“相公,我喝完了,该你了吧。”酒劲上来了,雪茶有些摇晃的拿下酒壶盖,在他眼前把酒壶倒立过来。
吴弦咽了口唾沫,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对,刚才那股气势好像一下子被人抽走了一般,竟乖顺的把酒杯凑近了嘴边。
“等我一下。”雪茶晃悠着过来,踮起脚尖,伸手挂住了他的胳膊,举起酒壶到嘴边,还能控出个三两滴。
吴弦默默的喝下了‘交杯酒’,满肚子憋屈。
雪茶见他喝完就再也撑不住酒劲儿了,直往他身上倒。
“喂!你还好吧?你不能喝还喝那么多?”吴弦手忙脚乱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最后一咬牙,还是把她打横抱起来,放到了床上。
雪茶闭着双眼,一张俏脸灿若烟霞,嘴里吐着醉话,“相公,你要对我好一点儿啊。”
吴弦直磨牙,真不知道这丫头是真的还是故意的。他肯定是上辈子犯了什么错,老太爷派她这辈子惩罚自己的。
她的绣鞋还穿在脚上,耷拉在床边。吴弦这人有许多臭毛病,其中一条就是他有些洁癖,哪怕是穷的上顿不接下顿了,也十分注重清洁,穿鞋睡觉这种事是绝对不能忍的。
还有她那脸,画的花里胡哨的,等睡着了全都要蹭到枕头上。他一想到晚上旁边躺着这样一个人就浑身难受,恐怕一夜都不能安睡。
做了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他才决定亲自动手。先把她的绣鞋脱了,整整齐齐的摆好,然后他就端着水盆到灶房盛水去了。
住在西屋的小敏听到了声响,开门看看。
“哥,你在干什么呢?”
吴弦瞪了她一眼,“小丫头片子管那么多,快回去睡觉!”
小敏一跺脚,把门关上了。
女人真是麻烦,吴弦端着水回了屋,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睡着的雪茶,别说,长的还真是好看,尤其是睡着了更好看,她要是永远不睁开眼睛就更好了。
雪茶睡的迷迷糊糊,忽然觉得脸上凉凉的,她睁开眼去看,只见吴弦正在她上方给她细细擦着脸。
醉酒的雪茶忽然笑了,笑的像一朵盛开的山茶花,眼里闪动着莹莹泪光。
正好擦完了,吴弦啪的一声把毛巾丢进了水盆里,“不是对你好!小爷是怕你脏了小爷的床!你可别哭啊,我就知道你准要哭一场。”
吴弦上了床,把自己的床褥往最里面挪了挪,紧贴着墙根,“告诉你,晚上睡觉不许越界,不是嫌别的,我嫌别人身上脏。”
雪茶眼里还带着泪,笑着看了他一眼,把身子转向了他的方向,抵不住困意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吴弦是被一阵饭菜香叫醒的,看着旁边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他终于对她有些满意,昨晚她没越界。
“相公,你醒啦?快起来洗脸吃饭吧。”雪茶穿着以前的衣服,改梳了妇人头,这让吴弦一时很不习惯。
但事已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