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狂奔到码头,没费力,远远的就看见那个正扛货的单薄身影,麻袋包压的他脊背弯曲,脚步虚浮,每放下一包都要好好捶捶腰歇口气。
董慧慧红了眼眶,咬着牙,曾经游手好闲不提重物的吴弦何时竟落到了这步田地?
她没有上前和他说话,而是调转了方向,直奔吴弦家里找雪茶去了。
吴弦放下一包货物,一个相熟的哥们儿过来搭话,“刚才我好像看见威风镖局的董慧慧了。”
吴弦皱眉,“你没看错吧?”
“绝对错不了,站在那头往这边看了好一会儿呢。”
吴弦暗道一声不好!“兄弟,你帮我和工头说一声,家里有事儿,我得赶紧回去一趟!”说完不等人家答话就赶紧往家赶了。
吴弦这才咬牙切齿的拎着鸡在门口怒吼雪茶,纵然成亲以来,他心中多次对她不满,但这还是他头一次对她发这么大的火,且这回的怒火是实打实的。
“嫂子~”小敏吓的一哆嗦,看向了雪茶。
“不必怕,不知抽了什么风,你在屋里别出去,我去对付他。”
雪茶出了房门,就见吴弦提了一只大公鸡,两眼冒着熊熊怒火瞪着她,像要吃了她似的。
“你干什么大喊大叫的?”
“我干什么?姓……”吴弦忽然想起雪茶没有姓,“雪茶!你是故意的对吧?别以为我看出不来。”
“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你看地上那是什么?你是故意把鸡放出来让它吃我的蝈蝈对不对?”
雪茶偏头一看,果然地上孤零零的躺着个开门的蝈蝈笼子。
“我不是故意的。你现在是想和我在院子里吵架吗?”
吴弦真的被蝈蝈被吃这件事给气疯了,冷笑道:“难道你还怕邻居听见不成?也对,你就会耍阴的,从小你就这样,我早就看的明白。”
雪茶震惊的望着他,她怎么也没想到他对她的评价竟是这样。
“你不就是不喜欢我出去玩儿吗?你不就是不想让我和董慧慧一起出去吗?你为什么就不能和我好好说呢?我已经说过了你不喜欢我就不去了,你为什么还要假惺惺的让我出去?”
“我……”能说会道的雪茶竟哑口无言。
“上次去赌坊的事儿也是,你明明可以用别的方式,为什么总是要选最让我惊悚的那一种?哦,我懂了,只有这样你才能彻底改变我,才能彻底摆布我对吗?你究竟拿我当什么?”吴弦越说越大声。
“我不是……”
“你难道要否认?我说的不是你想的吗?你敢发誓说你今天不是故意放鸡出来咬死将军吗?”
雪茶脸色越来越白,在明晃晃的阳光和他的质问下竟觉得有些无地自容,被戳穿的窘迫和无情的讥讽让她恨不得立即消失在这世上。
她没理他,而是扭头哭着跑回了小敏的屋子,趴在她的床上呜呜的哭了起来。她今天的确是故意的,他说的也全都是对的,她就是那样想的,就算今天鸡没吃蝈蝈,过后她还是会想别的办法弄死那只蝈蝈的。
谁知偏就那么巧,被吴弦撞了个正着!若是他没亲眼看见那一幕,即便得知鸡吃了蝈蝈也不会发这么大火的。
她从小被卖进荣府,虽然有老太君的特别关照,但始终是个丫鬟,从小她就学会了如履薄冰的生活,更在那阴暗复杂的大宅里学会了各种自保的手段,心存善念和不拖泥带水都是她的做人原则。
所有在嫁给了吴弦这样一个人后,她一心想的就是怎么用最有效的手段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