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的好,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见过哪个世家子弟出行不做二手准备的。”
他看向刘渝北,“渝北,你说是不是?”
刘渝北配合地点头,“表哥所言极是。”
那知府脸色微变,“世家,哼,好一个世家!你们所谓世家,也不过是蒙受祖上恩泽,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等寒门出身的官员,个个都是依仗自己的真才实学走到这一步,结果还要被你们所谓的世家压迫!”
陆鹤州的话,似乎是戳中了他心里面的痛点,让他瞬间变了脸色,语气也变得尖刻起来。
“世家才是这天下的毒瘤,你们把持朝纲,架空陛下,打压有才学有能力的人,我今日所为种种,不过是为国除害,还天下百姓一个清明盛世,一个没有世家的平等天下!”
陆鹤州嗤笑,“为国除害?就凭你,你有什么资格呢?这天下,是我们的先祖随着高祖皇帝一刀一枪打下来的,我陆氏流了无数的鲜血,才获得了今日的地位,你们说分一杯羹便想分一杯羹,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他的眼神里全是鄙夷,“而且出身如何其实并不重要,枢密使赵大人亦是出身草莽,然人家正直清廉,为国尽忠,如今也能官居一品,天下的世家何其之多,可有谁敢小看他呢?”
“可你是怎么做的?”陆鹤州质问他,“本官自认,自入朝以来,兢兢业业,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未曾做过一件对黎民百姓不利的事情,可你却为了一己之私,欲置我于死地。”
他冷笑一声,说出的话掷地有声。“皇天在上,我倒不是,自己何时成了国之害!”
刘渝北同他一唱一和,“表哥自然不是,父皇在上面看着,自然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表哥如今位极人臣,也不知道引来了什么蛀虫。”
那知府瞳孔微缩,看向刘渝北。
这个人刚才喊的那两个字,他听的一清二楚。
父皇!
他还叫陆云川表哥。
那知府的脸色,终于大变,胜券在握的神情,也在一瞬间瓦解。
陆云川的姑母,正是当朝贵妃,他的表弟,自然是当朝二皇子,刘渝北!刚才陆云川,也确确实实,叫他渝北 。
知府踉跄一步,看着他们,“你……你是二皇子……”
刘渝北笑嘻嘻地,“你是不是要连孤也一起除掉,当真是好大口气,孤很赏识你,毕竟我也许多年,没有见过你这般不自量力的人了。”
他站起身,一步步走进那知府,“你敢连孤一起除掉吗?”
那知府脸色煞白如同上好的宣纸,没有一丝血色,他本就生的瘦弱,这一下子,更显得病殃殃的。
刘渝北也好,陆鹤州也罢,乃至于岑悦,都没有升起一丝怜悯之心。
这个人,刚才还口口声声要除掉陆鹤州,他们又不是以身饲鹰的佛祖,做不到心无芥蒂地怜悯一个仇人。
“臣,臣不敢。”那知府不知道是如何挤出的声音,可是除了认输求饶,他别无他法。
二皇子,这可是二皇子。
若是二皇子在这里出事了,不管是不是他害的,甚至不管是不是人害的,哪怕是他自己病死的,皇帝恐怕都会杀了本地所有官员泄愤。
这是皇帝的爱子,是尊贵无匹的皇族,没有人敢动他一根手指头。
如今在二皇子跟前认输,不过是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