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不耐烦地甩甩手,“她先给脸不要脸,见着我们冷冰冰一张棺材脸,看着晦气,就该让爸来教训她,两三脚能让她乖觉了!”
小孩经不住吓,立马哇哇哭起来,林月容忙接过来抱着哄,“桑桑是没认出我们来,来之前不就说好了么,得和桑桑好好说,不能发脾气。”
周五晚有不少人加班,再加上梁铮声名风评不好,在这栋楼里算是个‘名人’,见了这般情形,免不了就要探究好奇,窸窸窣窣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那不是金牌律师梁铮么?”
旁边有些不知的便要问是谁。
“梁铮呀,这你都不知道呀,h市的金字招牌,百战百胜的常胜将军,再加上年前对抗战[争犯那事儿,对国家有贡献,风头盛的时候,电视报纸上铺天盖地的报道,名人……”
秦阳勉强压了压脾气,又追上前拉住梁铮,软下心气儿说,“姐,爸妈都很想你,您就跟我们回家看看罢,爸得了重病,正想见你呢,看病的钱咱家有,不用你出,爸和爷奶只是想见见你,跟我们回去罢,好不容易寻到你,废不少功夫呢。”
梁铮见走不脱,也不再急着要走,摸出了一张银行卡搁在了车头盖上,往林月容的方向推了推,开口道,“里头有三十万,密码六个零,拿着走罢。”走远些,别再让她看见,否则别怪她不客气。
周围已经聚集不少人了,不远不近地站着,瞧热闹。
秦阳扯着嗓子喊,眼里盛满怒火,“我是你亲弟,这是你亲妈,你做了大律师,就拿这点钱打发的?”
同个办公室的女律师蒋芳哎哟了一声,拖着新来的实习生王琳凑上前来,抱着手臂上下打量了下林月容母子,出口自带三分笑,“人人都知道梁律师是孤儿,父母早亡,家里人都死绝了,你们哪里冒出来的,打秋风打到事务所来,可真是老寿星上吊,活得腻歪了。”
蒋芳这话是炮仗丢在火炉里,瞬间就将秦阳这霹雳爆竹点着了,他脸色暴涨,跟受了侮辱一般的拿起卡就往梁铮身上丢,被林月容抱住才没冲过来,脸红脖子粗地破口大骂,“贱丫头还敢咒你爷爷死了,□□妈的—*老子不揍死你不姓秦!”
这是什么地,少见能听见这么粗俗的民间哩语,蒋芳心意阑珊地嗤笑一声,林月容忙去拍打秦阳,想让他再次住嘴,一脸恨铁不成钢,转头又朝梁铮看过来,哀求无助,“桑桑你是不是还在怪妈妈,亲人之间哪有隔夜仇,别跟妈妈置气,回去罢……”
一隔隔了十几年,不带这么算的,并且她早不欠他们什么了。
梁铮目光定在林月容脸上,确认面前这位精明的‘母亲’其实只是想先安抚了她,并不是真心悔过寻求原谅,就更没兴致在这浪费口舌了。
梁铮绕过林月容坐进车里,系好安全带打算发动车子。
林月容一张哀凄的脸就僵在了原地,秦阳见梁铮要走,不依不饶,“秦桑!别以为你改个名字就不是我秦家人了!”
梁铮不说话,开了车灯发动了车子,这件事没必要她费神,外头那些人的目光和指点,也没什么好在意的,该来找她的案子还是会来找她,该她赚的钱,别人一分也撬不走。
“砰!”
玻璃碎裂的声音刺耳尖锐,挡风玻璃被砸出了一个洞,裂口蜘蛛网一样扩散开,砸进来的石块弹在副驾驶的靠椅上,又滚落在车里。
周围人哗然惊呼,见事态升级,眨眼便散了一大半,没散的也退出去老大一截。
秦阳自小就是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