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这洪大人跟火上浇油般:“不如这样吧,要不李尚书你借你这大堂给本官用用,本官先审了这桩案子,等案子拍板定了,人你就能带走了,刚好你继续如何?”
李尚书脸色很不好看,凭什么?
他堂堂刑部尚书,当着黎民百姓的面,他审到一半,自己的地盘让给他来审,他以后在朝中岂不是要让同僚笑掉大牙?
李尚书没说话,外面的百姓也听得一脸懵,这可怎么办?难道这案子就僵在这了?
这时,周惜琰看差不多了,开口道:“既然被告都是这顾云绗,不如直接并案,李尚书与洪大人一起堂审,两桩案子并成一案,两位大人共同参与,也省得再麻烦,当场审问当场解决,大家都是同僚,刑部与大理寺往日也有先例,不知李尚书意下如何?”
随着周惜琰开口之后,李尚书还未开口,传到外面的百姓耳中,周惜琰早就找好的人藏在百姓中,开始起哄,“就是啊,我觉得这样也行,这顾云绗这般凶残狠辣,竟然胆大到明目张胆的追杀人证,这是置我们大周的律例完全于不顾啊,这样目无王法的歹徒,万一今日无法审,他可是官啊,万一上头惜才给压下来,那冤死的人不就可怜了?必须今日审!不能改天!是不是刑部再故意给这顾云绗脱罪?大人,这可不行啊!您可是青天大老爷,可是要给冤死的人伸冤得雪的啊……”
不知谁先喊了一声,众人一听,是这个理啊,那可是状元郎呢,是不是真的啊?
一个这么说两个这么说,多了众人越想越对,这些声音传到李尚书耳边,他气得胡子都吹起来了:他当了这儿多年的刑部尚书可一向清清白白的,怎么能受这等怀疑?
他咬着牙,想想其实并案也没什么,被告都是一个人,就算不是今天早晚也是要交接,如今反而省事。
他想了想:“那就并!”
周惜琰紧绷着的一口气陡然松了,却也不敢放松,从怀里再掏出一样东西,快走两步摊到一旁记录的主事,让他呈给李尚书。
主事看了眼,惊讶大理寺这准备的够齐全的啊。
他起身,将东西递了上去,李尚书搭下眼皮扫了眼,当场愣住了,这若是洪鹤鸣老匹夫要不是故意的,他名字就倒着写。
摆在李尚书面前的是一份并案文书,上面已经书写妥当,洪鹤鸣的官印印泥已经盖上去了,也落款了,就剩下他落款盖印就行了。
李尚书深吸一口气,抬眼,洪大人朝他笑笑:“李大人,请吧?”
李尚书气得不行,以前怎么没看出洪鹤鸣这老匹夫够能装的啊,平日里派人来刑部都是客客气气的,一转眼就让他下不来台。等这件案子了了,他这刑部跟大理寺没完!
李尚书让主事将笔拿过来,望着面前并案的文书,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他垂眼瞧着,迟迟没有落笔。
这时,刑部外匆匆一匹马疾驰而来,马鞭甩得虎虎生威,紧赶慢赶到了刑部近前,摸着额头上的汗,翻身下马也顾不上这马,拿着一封信就要往刑部里冲,结果就在快要冲到门口时,不知从何处涌来十几个乞丐,敲敲打打地将这人围了起来。
来人又气又急,却在刑部跟前又不敢乱来,匆匆从怀里摸出一个银袋子扔给这些乞丐:“拿去分吧,爷有急事,快让开!”
那些乞丐看到银袋子直接开始争抢了起来,反而将这人围的更加无法脱困。
而就在这会儿的功夫,李尚书看完了文书发现并无任何不正常,就是寻常的并案文书,他看了稳稳坐在那的洪鹤鸣,莫不是真是他多疑了?这般想着,李尚书还是抬起手,迅速落款签下了自己的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