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你看,那是我们去年从这儿过时我撞断的树。”
“阿云看那儿,那个土坡上的坑是牛角刨的。”
“阿云阿云,有彩色的鸟呢。”
“哇,那只老鼠可真肥……”
萧云叹气,在部落里稳如老狗的红叶出来了居然这么兴奋……雪狼人的生活可真够单调的。
打了个哈欠,萧云把脚卡到红叶的大腿下面,往狼背上一倒便睡了过去,虽说无聊,这倒也是他难得的不用整天忙活这忙活那、人停了脑子也不能停的空闲时间……
雪狼人有在自己走过的地方作出轻易难以变化的路标的习惯,刨个显眼的大坑、用撞断的树木做路标、或是堆一大堆石头什么的,之后再经过同样的地方雪狼人就能比较容易地认出方向;去往牛头人部落的这条路族人加起来已经走过三次,对路况比较熟悉,当夜大伙儿便在之前利用过的一座小山包上过夜,这处小山包顶部有比较平坦的平地,不远处还有条小溪,跑了一天沾了不少灰尘的族长和阿山跳下去洗了个痛快。
第二天,变狼型当坐骑的换成了红叶和阿月,萧云和青岩依然是乖巧跟混。
第四天,第五天……枯燥乏味的远行没有丝毫浪漫色彩,萧云连恶心稍微变暖的大地中冒出来的小虫子的力气都消失殆尽。这还是四名成年族人轮换着变狼大幅度提高行进速度的前提下,要是让他慢慢走、一趟路走他个把两个月,萧云觉得自己肯定会疯——难怪人家说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古人诚不我欺。
十天的时间,一行人走过了全族出动驱赶着牛羊起码要走两个月的行程,一成不变的大草原上也出现了较多的川溪涧泉和密度有点儿惊人的沼泽地——这意味着他们终于进入了牛头人的领地。牛头人很少和别族因草场的问题发生纠纷,就是因为他们并不像其他的部族那样过度依赖放牧,也只有他们能在这种水泽遍地的地方生存……牛羊在水泽附近放牧是很容易损失的。
半天的时间绕过大片不知存在多少年、也不知道淤泥中吞噬了多少无知生物的沼泽,已经在狼背上坐得屁股起老茧的萧云猛地精神一振……视线尽头已经能看见被人工打理过的田地,大块大块有耕种痕迹的土地连绵不绝、几乎弥漫到天际尽头。
又走了差不多半小时,萧云看清了那些让他有颇高亲近感的、开垦过的土地——牛头人果然是有种植天赋的,阡陌相连的田地完成度和他在现代社会乡野间看见的差不多,田野间还有人工挖出来的沟渠、池塘。
早春天来临得较晚的寒温带草原上,勤劳的牛头人在积雪刚化、土地仍旧冻得硬邦邦的时候已然开始耕种工作,一群雪狼人走到他们的田地附近时,田间劳作的牛头人也看见了雪狼人;远远地、牛头人们似乎是同伴之间吆喝了什么,附近的牛头人全部向萧云等人来的面向靠拢,并大大方方地迎了出来。
萧云看清楚这些草原圣母到底长啥样的瞬间,终于明白为啥这些吃素的草原袁隆平在人类那边那么不受待见、为啥每年从人类王国来的商队都要绕开牛头人的领地去猫族的部落等着客人们上门了——牛头人这名字丁点没叫错,他们的脑袋确实都是牛脑袋,还不是那种面相比较憨厚的老黄牛或是水牛,而是头顶一对狰狞牛角、脑袋上长着粗黑毛发的、比较凶恶的野牛。
——雪狼族、猫族啥的好歹人形态就暴露个兽耳,牛头人这是压根没进化完全还是怎么地啊……
这么一群相貌比牛魔王还牛魔王、还一个个的身高体型比成年雪狼人高壮一个型号、露在麻布衣物外的胳膊粗得跟大腿似的终极壮汉沉默着走到队伍前方排成列,骑在雪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