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幽故意遗憾地一叹,“我还以为你要说以身相许。”
“嘿嘿。”顾重明坏笑起来,“我才不会给你机会拒绝我。”
司幽笑着再道:“那你有何本事?能帮我什么?”
顾重明自豪地晃了晃脑袋,“张庄所言可见,窦大人十分反常,这般反常,定是因为发生了羞于启齿的事情,大概不是生了怪病就是辱了门楣。可昨日窦大人身体尚且好得能上阵杀敌,我看肯定是后者。”
司幽道:“不可能。将军从小就规矩得很。”
听到这亲密的称呼,顾重明迅速翻了个白眼,不以为然道:“越是规矩,发起狂来越可怕。看昨日他对你那番告白就知道,他心里疯着呢。”
司幽道:“我与他门当户对,又少年相识,哪里疯了?说起过分肖想,你才是最疯的。”
顾重明并未在意,继续道:“其实这些你也想到了吧?所以才把事情主动揽下来,还用圣上和使君给平南侯施压,让他不要插手?你怕平南侯首先找到窦大人,一怒之下动用私刑伤他?”顾重明神色黯下来,酸酸地说,“你对他可真好。”
司幽侧首去看身边这个比他矮了小半个脑袋的家伙,白嫩的圆脸明明白白地藏着不甘与泄气,接着又露出十分索然无趣的神情,扁起下唇包住上唇向上吹气,吹得额角的小龙角刘海轻轻扇动。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吃醋?
一时间,司幽不知被拨动了哪根心弦,脱口便安慰道:“我对你也很好啊,我当街拦下他们,不就是为了救你?”
顾重明一听立刻来了劲,晃晃脑袋甩去所有黯然,理所当然道:“平南侯府找我,肯定是因为听太常寺的人说了窦大人拿捏我不成,还被我在使君面前告了一状的事。他们必定以为我时刻关注着窦大人的动向,并且还是他这回反常离家的诱/因。可他们不知道,真正刺激了他的,是你昨日的拒绝!所以我是替你背了锅的,你救我不是应该的吗?”
司幽立即停下脚步,双目眯起,居高临下一脸寒意看着顾重明。
顾重明亦高傲地仰起头,双目不屑地转动,一副不肯示弱的模样。
“不知好歹。”司幽十分后悔方才说了那句软话,转身迈开大步向前走。他双腿修长武艺精湛,稍加两分内力便步步生风,顾重明卯足了劲儿跑也没能追上。
但他心里幸福,因为司幽对他故意挑衅的话有反应,闹了脾气,说明他在意自己;闹了脾气却仍把握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让自己既追不上又不会跟丢,更说明他在意自己。
嘿嘿嘿。
这般脾性,当真令人心动。
一路哼哧,司幽站在暂居的院落门前开锁时,顾重明白澄澄的圆脸跑成了红扑扑,总算赶上了。
刚进院没两步,对面突然箭一样冲出一个圆圆肉肉的东西,对着司幽就蹦了上去。司幽弯腰将那圆东西抱住,接着腻歪的嗷呜声响,顾重明凑过去一看,只见一黄皮黑纹的毛绒肉团正不知廉耻地舔着司幽的双手。
“这……是家猫还是老虎?!”顾重明伸指在毛绒肉团脑顶一戳。
毛绒肉团立刻抬头“嗷呜”反抗。
司幽抱着毛团走到花架下的石凳上坐了,低头顺毛安抚,目光极尽温柔,可回答顾重明的语气却冷冰冰的:“这是狸虎,是北境的珍兽,比猫更敏捷凶猛,但长不了太大。”
狸虎舒服地缩着,伸出爪子抱啃司幽的手指,又玩绒球一般缠绕起司幽垂在身前的长发。
顾重明好奇地问:“它有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