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着他。
他甚至、甚至产生过如果不做皇帝就可以真正拥有萧玉衡,那么他该如何抉择这样昏庸而荒谬的想法。
承宣帝煎熬极了,猛地将案上茶盏摔下地,正巧侍从进门禀事吓了一跳,慌忙跪倒。
“怎了?”承宣帝不耐烦地问。
“启、启禀陛下,使、使君突然晕了,太医说情况不妙……”
“嗡”地一声,承宣帝的头炸开了。他想也不想就忙慌奔出去,差点儿被自己的衣摆及门槛绊个跟头。
九华殿已然里外层叠,水泄不通。
太医禀奏,萧玉衡原本已经开始阵痛入了产程,但不知为何突然气血逆行,导致产程中断,人也昏迷不醒。
承宣帝根本听不得这些,摆摆手道:“朕要使君平安,皇嗣平安,直接说,怎么办。”
太医跪倒道:“如今之计唯有强行催产,若使君能因此醒过来自是最好,若不能……”
承宣帝瞪他一眼。
太医打了个哆嗦,“若催产不能令使君清醒,微臣就只能先取出皇嗣,再想办法救治使君。”
承宣帝害怕了,“怎、怎么取?”
“通过产道,或……剖腹。”
承宣帝倒吸一口凉气。
“陛下,皇嗣仍在使君腹中,施为起来不免瞻前顾后,许多药剂亦不敢用,无论对使君或对皇嗣其实都不好。因此取出皇嗣,势在必行。”
“几分把握?”承宣帝紧紧皱眉。
太医略一斟酌,道:“七分。”
承宣帝将拳攥紧,来到萧玉衡床边,俯身认认真真地抚摸他昏迷中虚弱的脸,又望了望他怀着双胎高高隆起的肚腹,眼眶泛红。
接着他转过身,压抑住眼中的热泪,道:“你们听着,务必保使君平安。皇嗣,可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