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幽用完药,顾重明刷过碗,便也脱靴上床,小声唱着刚刚学来的童谣,哄司幽和肚子里的小宝宝平稳睡去。
今早司幽回定国伯府做什么,司幽不说,他便不问。
就像自己的过去,司幽倾听安抚,但绝不过多打探。
司幽只是略倦,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就醒了,彼时顾重明坐在桌边,闻声回头,笑道“我去给你端饭”,开开心心地跑出屋。
司幽这才看清,桌上放了个不知哪里来的竹笸箩,内有布头针线、草叶木片和小雕刀。
不多时,化身乖巧小侍的顾重明端着托盘进来——一份小油花卷,一碗下火的白粥,粥中撒着切得十分细小的蔬菜。
司幽边吃边辨认,有青菜、草菇、萝卜、木耳、鸡丝,还有一些他没看出来。顾重明一脸期待他问的邀功模样,司幽觉得好笑,就偏不问,不让他如愿得意。
顾重明只好坐回桌边,继续就着笸箩摆弄。小虎蹲在桌上眯着眼看,时而伸出爪子给他捣个小乱,一人一兽时而掐几下。
片刻后顾重明双手一翻,像是打了个结,接着长吁一口气,双手再向后一抛。
光影划过,啪嗒一声,司幽腿上落了个东西——翠色草叶编成的细长一段,两头嵌着打磨光滑的木片,正是他随身所佩的连心鸳鸯钺的形貌。因为小巧,那木雕丝毫不见兵刃的冰冷,反而显得活泼可爱。
司幽捏起那鲜嫩的翠色,在腕上环绕一圈,两头双钺一扣,便稳稳地锁住了。
“连心鸳鸯钺,这名字十分好。”顾重明走到床边坐下,举起自己的左手得意地一晃,“我做了两个,定情信物,大幽你喜不喜欢?”
司幽垂眸,很好看地笑了。
顾重明牵起司幽的手与他十指相扣,鸳鸯钺手串叠在一起,草色青碧,木香悠长。
新年首日,二人在家吃着家常菜肴,聊着即将到来的小宝宝,如老夫老妻温馨相伴。
入夜后皇宫大放焰火,他俩在院里生起火炉,炖上肉粥摆上糖果,抱着小虎依偎在摇椅上,对着绚烂的长天远远地瞧。
“大幽,你现下爱吃酸的,这个就酸得很,你尝尝。”顾重明塞一颗糖到司幽嘴里。
“也给虎将军尝尝。”又塞一颗到小虎嘴里。
酸味使得小虎一个激灵,它抖了抖身上的毛,把糖吐了,生气地咬住顾重明的衣袖嗷呜叫。
顾重明乐得直晃脑袋,司幽无奈地拽了他刘海一下,批评道:“你怎么这么坏。”
顾重明揉揉额角,“开玩笑嘛,虎将军别气了,我同你赔罪。”说着又揉揉委屈地卧在司幽手中的小虎的脑顶。
上安城的冬日只是微冷,司幽穿了件墨蓝色夹绒箭袖,领口围着一圈毛,显得既潇洒又华贵。月光清辉与焰火照耀下,那副容颜越发惊艳,即便看了多时,亦不免为之倾倒。
“大幽,你真好看。”顾重明望着懒懒靠在怀里的人。
“你就像从那闪着焰火的地方走下来的,我虽搂着你,可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你随时就会离开。”
顾重明珍惜地将司幽搂紧。
“我若离开,那还有谁如你这般照顾我?还有谁照顾孩子?照顾小虎和小黄?”司幽低眉,望着腕上的鸳鸯钺手串一笑,“况且你已拴住了我,我哪里走得了。”
小虎不忍看这般腻歪,“嗷呜”一声,从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