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绝无、绝无怨怼……”
军医一震,不禁道:“好、好……”
司幽泛红的双目定定盯着他,“求您一定……救我孩儿。”
“好好好!”军医连连点头,“那、那属下先正胎位,将军您忍一忍,莫要用力。”左右一看,“来人,按住司将军。”
军医想着记忆里产科的门门道道,双掌平放于司幽腹上,吸了口气,推拿起来。
“呃——!”
司幽闭着双眼仰头痛叫一声,尚未来得及喘息,更强烈的痛便从体内滚滚而来。
他整个身子都抬了起来,士兵们赶紧压住他,又扯了块布塞进他嘴里。他便狠狠地咬着那块布,难耐地挺身,痛苦地嘶喊。
太疼了。
他曾想象过生产的痛,还故意往疼里想过,但依旧被今日的现实打败了。
他想起窦将军生产时的模样,不禁感慨其实窦将军很坚强,至少比他要好。他觉得自己就快昏过去,他也很想昏过去,可书上说生孩子要靠母体的力量,若他昏了,孩子怎么办?
他又想起那日顾重明在梅花树下说生产时会陪着自己,让自己肆意抓他、咬他、依赖他。然而时过境迁承诺成空,若还能见到他,那么自己……
难过与绝望刺得他心头剧痛,汗珠和泪珠同时落下。
“大幽!大幽!!!”
突然,马车门被撞开,毛茸茸的棕纹肉团首先跳了进来,接着便撞进了身着官服、头缠绷带的顾重明。
股重明急忙分开众人,一下扑到司幽身边。
“大幽!我来了!我来陪你了!”
司幽的眼眶与鼻尖猛地酸涩,泪水瞬间汹涌。
他瞧见顾重明脸色蜡黄,额上有血,毛躁的小龙角刘海被胡乱压在绷带下。
司幽心中更痛了,他攥住顾重明的手,忍着疼痛努力去摸他的头。
虽然他口中有布无法说话,但顾重明看懂了。那是他在问自己:你怎么了,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