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衣服,吃过了晚饭,依然不见唐弈汝回来,不由得与绣橘面面相觑。
这还是从来没有过的事,自从他们住进这里,除了最初唐弈汝昏迷的那几天,这个人完全化身为黏黏糖,对她几乎是寸步不离。
难道这一次,他真的生气了?都不愿意回来了?
想到此,徐锦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个唐弈汝终于正常了,可是心里面某个地方莫名的感觉到空落落的。
这还真是……
徐锦儿不由得苦笑,果然谎话听多了,自己都有些信以为真了。
可是,那怎么可能?
一块土坷垃,你就是说一百遍那是金子,也不可能真的变成金子。
唐弈汝这么一个世家子,怎么可能真的配自己一个农女?
就算是他自己愿意,反对的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她淹死。
她又何必趟这趟浑水呢?
至于唐弈汝,她只能在心里面默默地说一声抱歉了。说到底,他们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纵然是他对她千好万好,哪又能怎么样呢?唐婉还是陆游的表妹呢?也不是硬生生被拆散了吗?
她又算得了什么呢?
徐锦儿越想,心里面越沮丧,于是干脆蒙头大睡起来。
见她这样,绣桔也只有叹气的份儿。
且说那唐弈汝一个念头想错,回了书房之后,却是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觉,与徐锦儿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像是潮水一般的往外涌。
就这样,躺了到半夜,实在是难受,便披衣坐起。
正好今天外面值夜的是青松,听到动静,哈欠连天地端着油灯走了进来。
这些日子,唐弈汝都由徐锦儿伺候着,他们几个自然全都不用上夜,今儿冷不丁的半夜起来,还真是不习惯,心里面暗暗期盼着自家公子早日成家,好免了他们夜里的差事。
一直排着班的值夜,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可是这一断,突然便感觉到不用值夜的幸福了。
这可能就跟由俭入奢的道理一样。
“公子……”青松把灯放在桌上,一回头,见自家公子已经自行穿好了衣服,抬脚要往外走,迟疑一下,连忙换了油皮纸的灯笼,在屁股后面追。
两个人这一走,便是半夜,直到黎明时分,这边一前一后的重新回到书房。只是前面的唐弈汝明显得看着兴高彩烈、神采奕奕,而他身后落后半步的青松则依旧是哈欠连天、睡意朦胧。
唐弈汝进了书房,直接上床,倒头便睡。
只是等青松刚刚走出去,把房门关好,这厮便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嘴角含笑地从怀里面摸出一样东西放在唇边亲了亲,又重新心翼翼地收好,然后重新躺了回去,独自盯着房梁傻笑,也不知道是得了什么了不起的宝贝。
只是他刚躺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听到外面一阵脚步声急匆匆地传来,接着便是青松与一个人在廊下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
唐弈汝一个翻身,坐了起来,不悦地皱了皱眉头,冲着外面喊道:“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两个人的声音立刻下了下来,不一会儿,青松与王武两个一前一后低头走了进来。
“说吧,怎么回事?”唐弈汝挑挑眉,沉声问道。
青松转头看看王武,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王武是军伍出来的汉子,最受不得他这个,一把把青松拔到一边,向着唐弈汝的方向跨前一步,大嗓门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