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景帝仪笑,“要我去兖州把人带来么?我倒也好奇你一直和同一个人买胭脂,那人的胭脂是有多好。”景帝仪见胡氏的脸色霎时就吓白了,想着她应该是认清这一局谁才是掌控者,“这不是有句话叫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么,还要撞么?都等着看呢。”
胡氏进退两难,死是肯定不想死的,把柄被人抓在手上,她若再激怒景帝仪,难保景帝仪不会当场把她的丑事抖出来,可又没有台阶下,她咬牙切齿,“把我逼死了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
“不是你自己在我这要死要活的么。你今日来不就是想让我身败名裂的么,没有什么能比以死来证清白,以死来控诉更具说服力的了。”景帝仪停顿了一会儿,板起脸道,“还是你已经不想死了?若是不死了,白雪,送她去见官,我要告她个诬陷。”
胡氏闻言,心想她这一次要是再进大牢,那些趋炎附势的官员还不把她往死里折磨去讨好景帝仪,胡氏一改方才的嘴脸,对方颖寿道,“姐姐,我刚刚不是有心推你的,我也是气糊涂了,你大人有大量应该也不会和我计较的对不对?我也不知怎么的鬼迷心窍听了谗言就跑来闹了,也没想清后果。”
白雪道,“你想闹就闹,闹完了又想三言两语大事化小么,我家夫人若是不惩治你,以后人人都效仿你,夫人还有安宁么。”
胡氏拉住默不作声的方颖寿,“你就算不顾我,侯爷呢,我若是进了两次牢,外人会怎么想我们侯府。”
方颖寿求情,“帝仪……”
景帝仪道,“进去看看德懿吧。”下巴朝胡氏那抬了抬。
白雪即刻喊来两个下人押着胡氏去衙门,“夫人放心,这一次再不会出差错了,奴婢一定交代好。”定会让胡氏在牢里多待几日,也省得她提早出来又兴风作浪。
景帝仪摇头,小声道,“明晚放人。”胡氏方才说了一句听信谗言,她想知道是她随口说的还是真有这么个人。
第二日夜里,胡氏刚从牢里放出来,果然就有事发生了,她被掳走杀害尸首扔进了湖里,白雪早就安排了人在牢外监视,一路跟着杀人者竟跟到了陆府。
景帝仪听到白雪禀报时,初初是有些讶异,陆存熙若是要杀人嫁祸至少也该安排几个做事干净利落的心腹吧,怎么会安排酒囊饭袋被人跟踪都不知。
这胡氏才在凤府外大闹,若是明日天亮后尸首浮起来,外头的人定会先联想到是她下的毒手,景帝仪问,“捞起来了么?”
白雪道,“捞起来了。”
景帝仪想了想,“我记得当年装清芹尸首那个动过手脚的木箱,我让留着的。”
“放在仓库里呢。”
当初觉得晦气,白雪本想让人烧了的,是景帝仪说木箱有趣,让留下。白雪便叫人抬到仓库放到最角落里,也没人敢去动。
“你瞧,这不就有用武之地了么,先把尸首放到箱子里吧。”
让她好好想想下一步怎么走。
凤靡初一进房就见景帝仪拨着蜡烛上的火苗玩,笑得如此开心,又是有人要遭殃了,“能入小姐眼的人也是三生有幸了。”
景帝仪抬眸,别以为她听不出反话,“崔护不是找你喝酒么,这么快回。”
一个胡氏而已,方颖寿从前就是好捏的性子,她也就罢了。崔护一个大男人连这点小事都不懂处理,还被弄得有家不回,三天两头拉着凤靡初喝酒解愁。
凤靡初笑,“他醉了,我让人送他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