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里还有个自己的专属池子以后,妙妙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这口汤池足有半间屋子那么大,水汽袅袅,四周帐幔飞扬,香风穿堂而过。兽首喷出温热的水流,落在池中哗哗作响,搅动得漂浮的花瓣四散退开。
妙妙艰难地蹲在池边,怀里抱着一盒皂角,正在专心涂抹。
慕声的长发散在池中,仰着头,专注地仰视她的脸,睫毛上挂着水珠,漆黑的眸中似也沾染上了湿漉漉的水汽。
真到了池边,丫鬟也都退出去,拉上了帘子。殿顶极高,偌大的空间只有他们二人。凌妙妙轻易不敢说话,在这地方,说话会有回音。
直到憋不住了,她才忍不住开口:“你转一下。”
慕声歪头看她,似乎没有听懂。
凌妙妙呼了一口气,周围的空气热得她出了一后背的汗,沾湿的地方却被风吹得冷嗖嗖的,实在称不上舒服。
她将呈着皂角的盒子递给他:“你自己洗?”
“……”他的睫毛眨动一下,伸手一接,将盒子接住,顺手放在一旁。
“那你……”
凌妙妙的话刚起了个头,他便猝然伸手拉住她的手臂一拽,妙妙瞬间失去平衡,惊叫一声,直接被他拽进了水里。
巨大的水花泛起,更多的雾气蒸腾而出,带着花香的温水扑面而来,她慌乱之下呛了一口水,感觉有人揽住她的腰将她托了起来,下一秒,她立即手脚并用地探到了池底,坐了起来。
凌妙妙的脸通红,打湿的头发贴在额头上,睫毛上挂满水珠,怒气冲冲地瞪着始作俑者。
慕声望她半晌,低下眼在她红扑扑的脸颊上留恋地蹭了蹭,然后抬手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这才非常舒适地叹了口气,竟然慢吞吞地靠在了池壁边,享受地闭上了眼睛。
刚才总觉得少点什么,现在就舒服了。
“你还有脸叹气?”凌妙妙气急败坏,揪着他的衣服挣扎起来,伸手去摸放在池边的皂角盒子。
慕声的坐姿极其放松,睫毛一动不动,看起来像是睡着了,可是扣在凌妙妙腰上的手却极用力,她就像是被捕鼠夹夹住似的,奋力伸出的指尖离那盒子就差几厘米距离,始终够不到。
妙妙收回手,心里怀疑这人是故意的。
“子期?”她清亮亮的声音回荡在池面上,水汽在眼前氤氲飘荡。
慕声睁开眼睛,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妙妙紧紧贴着他,说话时他的胸膛都在颤,他又朝声源吻过去。
凌妙妙眼疾手快地伸手,将他的唇抵住:“你还洗不洗了?”
慕声顿了顿,摇头。
“那我们出去吧。”在热腾腾的池子里待久了,人有些晕,仿佛喝了酒一样,她划拉两下水,水面上泛起层层水花。
慕声望着她眼里的几分醉意,又摇头。
“那你想干嘛?”凌妙妙气笑了,在水里用力一捞,一股水花直直泼到他脸上。
慕声闭眼一闪,水顺着他的下颌往下滴,他松了她的腰。
凌妙妙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他双手认真地掬起一捧水,极缓慢地从她肩头浇下去,打湿了她浴衣前襟绣的几朵早樱,那水流柔得跟播撒幼苗没什么区别。
凌妙妙:“……”
“你浇花呐?”女孩低头瞅着自己的胸口,吃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