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摇月摇摇头。“袁大夫不必客气,你既已道谢,我淬然接受。今日过后再无甚么纠葛。”
袁立也是随口一说,让他上门答谢,也实在不知该准备些什么。送金银薄利,看辛公子衣着服饰,比他不差。人家也看不上那些污秽之物。现在被一口拒绝,也不觉得有多失落。
辛摇月只盯着那药童,见他进入后堂不久便背了个包袱出来,对着她行礼便要出去。
“羌活且慢,两日后若是你还未寻得活计,可否到城门口的75号门匾应聘。那里有家铺面,那日我也在那里。”
羌活一听连连答应,他原本还想着要如何应对家中老母,如今只当休息两日。心下欢喜连回去的步伐都轻快了几分。
袁立眼睁睁看着别人在铺面里,在他的面前。挖走了他的伙计,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肾阴虚为肾阴亏损,失于滋养,虚热内生所表现的证候。多为久病耗伤,或禀赋不足,或房劳过度,或过服温燥劫阴之品所致。而你方才所开药方多为大补之物,特别是枸杞最为大补,病人是顽疾,这样孤狼之药只会适得其反。医者仁心,为夫为母,行当细心,谨遵良心。”
袁立被盯的头皮发麻,也听出了其中的意思。
“公子也懂医理,袁立不才,实为庸医,又一心想探究其道,不得所知。请公子收我为徒!受袁立一拜。”
袁家世代为官,又是皇家贵亲,祖父戎马一生,作为皇家盛眷,可谓荣宠至极。舅家为朝堂虎军,是陛下的得力猛将,权力至上。
为了栽培一心学医的自己,倾动全部人力物力,只希望袁家后代中能有一名出色的医药者。
“你不适合!”
“为何?”
“医者不仅要善心,而且要狠心,你太过于柔软,对病人下不了决心。俗不知误人误自,学医的初衷不就是治病救人么,而你违背了初心。”
袁立一愣,那个人也曾那般说过,只他是真心想学医。
“袁立不懂。”
“就如方才那般,像这样行事不按常理,闹事不过瞬间的浑人,时有发生。你医术再好,却连基本的判断能力都没有,要如何应对。说白了就是处事无能的表现,自问连日常琐事都处理不好的人,有什么资格学医。若非你学医不过是为了给家人看病?那就不必待在医馆中,自在家里等着就行。”
从来没有人告诉他这些,他从前过的是什么日子?饿了自有奴仆筹备膳食,渴了不用自己端茶倒水。一年四季穿不完的衣裳,使不尽的银钱。
他好像从小到大除了读书习医,对旁的事都是一知半解的模糊状态。那人说他读书读傻了,可祖父说他们这样的人家,即便什么都不做也能受人尊敬。
“莫非我当真要放弃学医治病?那我还能做些什么?”
除了学医他什么也不会呀,坐吃等死也不是他想要的人生...
“也不全然,你既懂药理,还可以种植草药。若是能培育出想魔芋一样的奇花,说不定你还能扬名立万。届时整个魔族及四海八方都将知道你这个人,以及你所发生的事迹,名垂青史也未尝不可。”
袁立听的心动,静静的呆了许久。想象自己在诺大的药园中细心的刨土,亲手将植株埋入泥土,再倒上一些水,每天为他施肥除草...
也许这样的日子也不错,虽然平淡了些,只要能随心所欲的摆弄花草...
“多谢辛贤弟一语惊醒梦中人,往常学医以为是自己所好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