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差不多一周没见安安和乐乐的面了,孟兰亭对他们很是想念, 急着回去,打完了招呼,见她们还不走,就那么站在自己的跟前看着自己,笑嘻嘻的有点反常,以为她们有事,就问了一句。
“冯太太, 你看过这期的商业时刊吗”
一个名叫珍妮的女生问她。
孟兰亭摇头,略感茫然。
女生们对望了一眼, 捂住嘴, 吃吃地笑了起来。
珍妮从包里掏出一本杂志,翻到其中某页, 递了过来。
“冯太太您看。这期刚出的特刊, 专访人物是不是您的丈夫冯先生他提到你们过去的恋爱史啦”
孟兰亭一眼就看到内页里用来配文的冯恪之的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他,目光深邃, 形象庄严。
“您看,这里这里”
女生们迫不及待地指点着她。
孟兰亭接过杂志,视线落到专访的最后部分,盯着那几行“一见钟情”,“坠入爱河”,不禁诧异了。
她从没有告诉过同事或者学生自己的丈夫是谁,做什么的。但冯恪之经常来学校接她,次数多了,难免落入人眼,现在被人认出,也是在所难免。
他此前也没在她面前提过半句他曾接受了商业时刊采访的消息。
这倒没什么。
令她诧异的是,他是怎么做的到在记者面前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冯太太,真没想到,你们竟有这么罗曼蒂克的爱情史”
女生们感叹着。
孟兰亭回过神来,抬起眼,对上女孩子们冒着星星的双眼,微笑,合了杂志,还给她们,和她们道了声别,继续前行。
别说她们了。就连孟兰亭自己,也记不起来,他们会有这么一段“罗曼蒂克”的爱情史。
看起来还挺美好的。
这是周末的下午。
四点半,冯恪之打电话让司机不必来,自己从第五大道开车出去,亲自去接了在附近上学的一对双胞胎儿女。
哥哥冯秉安,女儿冯秉乐,安安乐乐,兄妹两人,并排坐在后座。
妹妹留着齐刘海的童花头,头上戴了只粉红色的蝴蝶结发箍,穿了条漂亮裙子,双脚套着雪白的棉袜,还有一双柔软的小羊皮鞋。她的膝上放着一本摊开的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彩色绘本,白白嫩嫩的手指,戳着绘本,嘴里叽叽咕咕地和小声给哥哥念着故事。
“哥哥,白雪公主好可怜,你说是不是啊”
见他没有反应,妹妹委屈地嘟起小嘴,冲着冯恪之告状“爸爸,我给哥哥讲故事哥哥他都不听”
哥哥比妹妹不过大了几分钟而已,两人性子却天差地别。
冯恪之老觉得儿子大约就是孟兰亭小时候的翻版。看孟兰亭那张至今还被自己私藏着的幼年照就知道了。小小年纪,连笑容都老成持重。有时在儿子的面前,冯恪之觉得自己都不得不收敛着些,免得一不小心,万一失去了做父亲的威严。
但女儿就不一样了,又娇又软,像团小棉花似的,最喜欢缠着冯恪之。冯恪之更是打心眼里疼爱,恨不得把月亮星星都摘下来送给她才好。
听着女儿告状,他一边稳稳地开着车,一边瞥了眼儿子,微微咳了一声,柔声哄着女儿“没关系的,爸爸在听呢。爸爸喜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