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士道:“在下也不知,只知东平王率着兵马过去了。”
我不由皱眉。
司马敛一直想为东平王寻仇寻仇,对大长公主深恶痛绝,若大长公主落在他的手上,只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曹叔,”我即刻向曹叔道,“司马敛反复无常,任性妄为,不可由着他胡来。”
曹叔看着我,道:“你要去救那大长公主?”
我颔首:“正是。”
“为了桓皙?”
我讪讪,应一声。
“霓生,”曹叔的目光意味深长,“据我所知,你今日之处境,她居功甚伟。你就算救下她,以她的性情,恐怕也不会对你有所感激。”
此言是实情,我心底叹口气。
“虽如此,她如何看我是她的事,我却不可置她性命于不顾。”我,“至于她犯下的过错,我自会与她计较,不过不在此时。”
曹叔没有反对,少顷,让老张给我安排人手,随我去寻大长公主。
“快去快回。”他温声对我道,“若遇不顺,万不可逞强。”
我笑了笑,道:“我知晓。”
罢,我与曹叔暂别,领着一行人马直奔荥阳而去。
曹叔虽未亲自上场拼杀,但论兵法,济北王和沛王皆不是敌手。明光道一鼓作气,将济北王和沛王的阵仗冲击得支离破碎,连荥阳城也保不住,弃城而逃。
大长公主自不会逃到荥阳城里乖乖束手就擒,想要阻止她落在司马敛手里,最好的办法便是先找到司马敛。
据我推测,大长公主身边的护卫都骑马。司马敛要亲自捉拿她,自也不会带着拖沓的步卒。他身边只有三百骑卒,故而我带上了五百骑卒,对付他,绰绰有余。
我领着人一路打探,跑出十余里,却遇上了吕稷。
“济北王与大长公主一道逃走了!”他,“我等追索大半日,方才知晓他们往北边去了。司马敛先我等一步,追在了后面!”
北边?我听得这话,倏而了然。
从前大长公主和桓氏一家到荥阳来,每次必往四野中狩猎,荥阳周遭方圆百里,唯北边荒坡野地甚多,林木茂密,野兽繁盛。大长公主和桓肃十分喜欢这个地方,为了保住这狩猎之趣,大长公主还特地下令,不许当地官民北面开荒,曾一度惹得怨声载道。
我又向吕稷问了些话,不再耽搁,与他合兵追赶。
因得大长公主从前那护林养兽之策,簇村落稀少,道路也不似别处那样笔直,而是似园林一般,为了增加趣味,开辟出诸多深入树林的弯曲径,互相连接,四通八达。若非熟悉的人,甚至时常会迷路。
当然,我从前来过许多次,这难不倒我。
我甚至能够想得到,大长公主遁入簇的用意。对于熟知道路和地貌的人来,这个地方布阵设伏是再好不过,桓镶也曾在北军中用事,习得些兵法,若是有心,大有可为。而过了这片猎场,再往北,便是黄河。那河上虽渡不得大军,渡大长公主和济北王却是绰绰有余,只要上了船,便算得逃出生。
果然,我循着地上的车马痕迹,进入林中追了没多久,便看到前方有些东平国的伤兵,地上还有些尸首,有东平国的,也有济北国和大长公主的。
“那些贼兵在林中设伏,使了绊马索,在树后放箭。”一个伤兵对我,“我等猝不及防,折损了几十个弟兄。”
我问他:“大王在何处?”
伤兵指指林子那边,道:“大王将伏兵打退之后,继续往前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