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个已经封顶的住宅小区项目,主体工程接近尾声,但工地上依然忙碌,运输各种建材的大车进进出出,十几台塔吊不断把各种材料往上面吊,戴着各种颜色安全帽的工人随处可见,管理也很严格,不出示证件保安都不让进。
没戴安全帽,韩朝阳不敢往里走太远,站在一排活动房前打电话问:“景总,我们到工地了,在西门南边的办公室前面,您在哪儿?”
“我在9号楼,你们等会儿,我马上到。”
“好的,麻烦您了。”
等了大约十分钟,一个戴着蓝色安全帽的中年男子从一辆装载机后面跑了过来,远远地就问道:“是吴警官吧,你们来挺早。”
“景总,这位是吴警官,我姓韩,叫韩朝阳。”
“哦哦哦,不好意思,只接过你们的电话,没见过人,弄岔了。”景总跟韩朝阳握完手,又跟吴伟握手,随即转身道:“外面灰太大,我们去办公室吧。”
“行,谢谢了。”
……
景总是做消防工程的,门边这排活动房并没有他的办公室,不过能看出他与工地负责人关系不是一两点好,跟两个工程师打了个招呼,人家不仅让出了办公室,而且很热情的帮着沏茶。
韩朝阳和吴伟感谢了一番,坐下来说起正事。
景总看着韩朝阳手机上的照片,点上支烟苦笑道:“韩警官,吴警官,其实我三年前就认识骆卫星,江中就这么大,工程就这么多,他干土建,我做消防,想不认识都不行。不过眼前只是认识,没怎么打过交道,直到上了甘建仁那个王八蛋的当,我们联系的才比较多,经常通电话,还一起吃了几顿饭。”
“吃饭是什么时候的事?”韩朝阳低声问。
“去年下半年,平均一个月碰一次头,我们的情况您知道的,就是因为钱被甘建仁卷走的事。”景总挠挠脖子,又懊悔地强调道:“他被骗走四五百万不算多,我才倒霉呢,把材料款、工程款和借出去的算上,一共三千多万!”
这是江中的案子,韩朝阳对此爱莫能助,只能安慰道:“景总,您的情况我知道一些,损失确实很大。不过长山分局已经立案侦查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甘建仁跑得了一时还能跑得了一世?放心吧,他早晚会落网的。”
“别说没抓着,就算抓着他拿不出钱又有什么用?”景总对此不抱任何信心,心情非常之低落。
吴伟不失时机地来了句:“就算他拿不出钱,他当时开发的楼盘还在。”
景总点点头,轻叹道:“现在只能这么想了。”
今天要见好几个人,韩朝阳没时间再劝他,回到原来的话题:“景总,你们去年每次聚会,骆卫星是一个参加的,还是带别人一起的?”
“什么聚会,开会差不多。”景总想了想,用肯定的语气说:“他每次都是一个人来的,有一次是坐火车来的,那天我正好在车站附近,见他在群里说刚出站,就顺路把他接到毛郡贤的饭店。”
“维权群”里有毛郡贤这个人,昨天晚上也联系过,但记忆中这个人好像是材料供应商,韩朝阳好奇地问:“景总,毛老板是做什么生意的?”
“以前专门帮工地搭脚手架,后来连钢管扣件和模板出租一起搞,不过真正做主的是他老婆,他老婆很厉害,开饭店的,脚手架工程和钢管扣件模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