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标,和父亲对她的期望,两者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大,沟壑越来越深。
那就这样吧,她在宫里努力一步一步往上爬,父亲在宫外继续过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小日子,不要再继续互相折磨了。
胡善围将写好的三页信纸投进火盆,火舌舔舐而来,很快吞噬了字迹。
胡善围重新铺纸,只写了一行字:“一切安好,勿念。父亲保重身体。善围。”
薄薄的一张纸,装在信封里,信封写明了地址,要小宫女送到尚仪局过审。
别人的家的家书厚厚一摞,胡善围的家书轻飘飘几乎能被风吹走。
那些废纸篓的碎片、火盆里的灰迹残骸、和五百多年后写完又删掉的短信一样,这才是人们真正想要说、但无法说出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