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站在我身旁,等着电梯。我的身体像火炉一样烫,有惴惴不安,有心绪难平,更有……不可名状的兴奋和期待?
期待什么呢?
电梯停下来,我先她一步进去,然后转过身,我俩几乎同时伸出手——
她马上缩回去。
我的心像被一根针刺了一下!
我麻木地想,她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我又为何心痛?
我按了一楼的按钮,电梯向下的失重让我脑袋的血液逆流,瞬间就想通了!
她在与我保持距离么?因为我是……同性恋?
这三个字在脑海里荡了荡,终于,那被针刺的伤口瞬间又疼了起来!
这就是我要的答案吧?已经,不需要再过多证明了吧。
为什么会有希望?明知道很可能是失望。
直人,一个我过去岁月谈之色变的名词。萧梓晨说我只会被直人吸引……我只是,其实只是,会被一个美好的人吸引啊。
没有前提,无关性向,我只是,爱一个美好的女人,仅此而已。
就是这样单纯美好的爱,会有极大可能让自己受到伤害。
心几乎已经疼得麻木,只听“叮!”地一声,电梯到了一楼。
可是,我俩谁都没有动。
等我意识到的时候,电梯已经快要阖上。
“你是不是很累了?”她小心翼翼地问。
我摇摇头,从电梯里出来。
她跟在后面:“你加班太晚了,虽然是赶前两天休假的工作,可是你状态真的很不好。”
“我状态不好和加班没关系。”
果然是太晚了,大厦大厅只有门口那一点微弱的灯光。
此时她正好处于逆光,神色埋在昏暗中瞧不真切,只觉得她肤色瓷白,在暗处也熠熠发光。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看你的信?我真的很抱歉,我……”
“不用说了。”我全身发着冷,出来的声音自然也不会温暖:“是我把它夹在了书里,被人看到也怨不得别人。不用说对不起,也不用自责。我先走了,叫了滴滴。”
这句话十足十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任谁听了也不会再自讨没趣。
是的,我现在就像一只刺猬,期待落空后,开启了自保机制。
我是在用最尖酸刻薄冰冷的态度挽回我最后的尊严。可悲么?对面是我喜欢的人,可我只能这样对她。
她点点头,“我车停在地下车库,明天见。”她话刚说完,就看见昏暗处走来一个人。
“叶子,你可出来了!”是萧梓晨。“哦?你也在啊,辛总?”萧梓晨身上有淡淡的烟味儿,衣服也是湿的。
“叫我辛筱吧。”她在暗处的神色我依然分辨不清。
“你怎么来了,来了多久了?”我问。
“两小时了,我想你最多加班到十点,谁想到会加到半夜。早知道从便利店再买点夜宵过来……”她絮絮叨叨说着。
不知哪里打来一束灯光,正好打在辛筱的脸上,那面容如此的苍白深郁。
我那疼得近乎笨拙的心还是徒然跳了一跳!
她注意到我的注视,眼中情绪浓郁得似乎要蔓出来。我正要试着解读,倏地,就听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声音!
原来刚才那束不是光,而且一道闪电。
预示着,大雨将至。
萧梓晨一听,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