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晏又往前试探着进了一步,轻声道:“那殿下对此事,是如何看的?”
端明崇愣了一下,疑惑地看着他:“此事?”
今日早朝,皇帝单独留下端明崇,询问他枢密使江知院的二小姐若是同岁珣婚配,是否门当户对,端明崇这段时日一直都在内阁中忙于政务,根本不知道外面有人传他要立妃的流言,当即也没想太多。
他想了想,才道:“我觉得甚好。”
岁晏笑容一僵,几乎要破音:“甚好?!”
端明崇不明所以:“年纪到了,自然都是要娶妻生子的,人之常情罢了,这有什么好诧异的?”
岁晏如遭雷劈,愕然地看着端明崇,嘴唇抖个不停,负心汉这三个字几乎被他写在脑门上。
端明崇没想到他会这么大的反应,诧异道:“怎么了?”
端明崇突然回想起来当年岁晏经常软糯地冲着岁珣撒娇,他还从没见过有哪个那么大的弟弟像岁晏这般依赖兄长,当即就有些暗暗心惊。
岁晏这对岁珣的依赖感也太重了,竟然连哥哥娶妻都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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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晏气得眼红,苍白的唇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端明崇想了想,还是劝道:“阿晏,我瞧你年纪也不小了,就算关系再亲密,对这种旁人的终身大事,还是不要太过插手的好,要不……”
要不回来问问岁珣到底是如何想的,如何?
端明崇的最后半句话还没说完,岁晏再也忍不了的直接起身,伸手一把将端明崇手边的杯盏挥到了地上。
杯盏四分五裂,摔了个粉碎。
端明崇被他突然发难搞懵了,愕然看他。
岁晏:“成成!成你的亲去吧!”
岁晏余怒未消,捂着一只眼睛拂袖而去,只留端明崇一人在原地满脸懵然。
岁晏被气得双眼发蒙,快步跑回来偏院,心跳如鼓。
他抚着院中的樱树微微喘息着,按着胸口喃喃道:“不能动怒,不能乱想,不能不能。”
这三年来"."
岁晏每日吃吃喝喝,小打小闹,过的极其滋润,再者有君景行在身边,郁结的症状已经好了不知道多少。
这种病没办法用药直接治,平日对身体也没什么损害,君景行只得给他开一堆安神散,并且回回来都要叮嘱他切忌胡思乱想忧思过虑。
上一世岁晏遭遇的那些造孽的事一桩桩一件件地压过来,几乎将他整个人给逼崩溃了,他刚开始重生那段时日极其严重,每日都琢磨着要如何花样寻死。
直到后来遇到端明崇才好了许多,而且三年来从没犯过。
但是现在却被端明崇短短几句话逼得要发病。
岁晏一边安抚着自己的呼吸边胡言乱语地自我安慰:“看开点看开点,他既然真的要成亲,要么说明他对我没有丝毫感情,要么就是他就是个棒槌。”
这么一想,岁晏似乎有些释然了。
“对,他就是个棒槌,看起来人模狗样的,我这么好的人,他有什么理由不喜欢我?”岁晏开始胡言乱语,他或许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知道选一些看似有道理实际上狗屁不通的话来安抚自己,省得自己犯病。
“只有二傻子才不喜欢我,我不能和他们一般见识。”
“我长得那么好看,腰……腰还又软又细……”
“如果有人看不上我,那是他们的损失,对,损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