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晏道:“不了,我就站在这儿。”
他现在头昏脑涨,吹几下冷风能清醒清醒。
端明崇只好陪着他一起等。
两人等了没过半个时辰,天便开始下起了雪粒子。
端明崇撑起伞,遮住越来越密集的雪粒,再也忍不住地开口道:“阿晏!下雪了,还是先回马车吧。”
岁晏正看着不远处,此时突然叫道:“回来了!”
端明崇转身一瞧,不远处被雪粒遮挡的影影绰绰的平地似乎隐约出现了黑漆漆的影子,很快,一支银装的军队恍如一把锋利的剑刃,破雪而来。
马蹄声越来越近,隐约能瞧见最前方随着寒风飞舞的硕大军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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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晏:“是兄长!”
岁晏险些直接跳起来,脸上全是欢喜之色。
端明崇看到他这么开心,也勾唇笑了笑。
不一会,岁珣一身寒冽的猎衣策马而来,三年过去,他身上的戾气和威严更重,面无表情骑在高头大马上,眼神几乎被那风雪还要寒冷。
岁晏直接从端明崇伞下跑了出去,朝着不远处的岁珣拼命挥手:“二哥!哥哥!”
他几乎直接蹦起来。
岁珣皱着眉往前看,瞥到在风雪中欢天喜地朝他招手的岁晏,瞳孔微微一缩。
两人已经三年未见面,岁珣的相貌倒是没有太大变化,只是比之前更凶更冷了,岁晏倒是大变了模样,从之前一个不谙世事带着稚气的半大孩子变成了眉目俊美的张扬少年。
岁珣策马而来,走到岁晏身边时一勒马绳,从马上一跃而下,一把接住了朝他扑过来的岁晏。
岁珣裹着风雪走了半日,衣衫上没有半分温度,岁晏一扑上去,就被冻得打个寒颤,但是他却没在意,一个劲地往岁珣怀里钻。
“哥,你终于回来了!边关的沙子就这么好吃啊,值得你三年都不肯回来一趟!”岁晏抱着他原地蹦跶,“你上次临走之前明明和我说一年就回来的。”
岁珣一张手,拢着宽大的披风将岁晏轻柔裹进了怀里,为他遮蔽风雪,嘴里却冷声道:“叫兄长。”
年少时,岁珣总是怨恨岁安候偏爱岁晏这个不学无术的废柴,但是毕竟血浓于水,自从整个岁家只有他和岁晏时,这个少年就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浑噩度日只知道闯祸了,那个时候,岁珣才对岁晏产生了些兄长该有的宠溺。
以前岁珣也是两三年才回来一趟,内心却没什么波澜,因为府上除了总是惹祸之外其他什么正事都不干的的岁晏外,没什么令他有牵挂的。
现在,岁晏乖巧了许多,也讨人喜欢了些,岁珣瞧到岁晏为等他不知道站了多久的模样,内心像是被什么轻轻挠了一下,又温暖又有些酸涩。
上一世岁晏根本就没有同两个哥哥有多少交流,自从他们死后心像是被什么掏空了一块,痛得他连哭都哭不出来。
重活了一世,岁珣又阴差阳错地活着,岁晏才知道那缺失的一块到底是什么。
岁晏在岁珣怀里乱蹦:“二哥!哥哥!哥!我就要叫,你自己办了错事,还不准我说的吗?你快说,自己有没有错?”
岁珣道:“你又想挨打了是吗?”
岁珣刚回来,自然是不舍得打他的,岁晏有恃无恐,在他怀里蹭个不停。
此时,端明崇撑着伞走了过来,瞧见岁晏一副极度依赖的模样,担忧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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