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珣自顾自地将六礼之事省略成了芝麻大,同江恩和草草说了几句,便起身去祖庙催催日子。
两人看着岁珣匆匆离去的背景,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言难尽。
沉默片刻,岁晏才艰难道:“他平时不这样。”
江恩和站起来,又坐下,头痛道:“那我回去该怎么同我父亲说啊?”
岁晏道:“如实说呗,反正都是喜事,没什么不能说的吧,我倒觉得你二姐会十分欢喜。”
江知院一辈子都想让自己的儿女一生顺遂平安,起的名字一个比一个温和,江恩和倒是不负他的名字,性子说好听点叫和气,难听点就是软弱,但是却不无能,该血性时还是很可靠。
而江宁这个名字听着倒是安静宁和,实际上却如同一把风雪中伫立的剑,冷若冰霜,寒气逼人。
反正自小到大,江恩和还从未见过自家二姐真心笑过。
江恩和踌躇道:“明日你去吗?”
岁晏随意道:“我去干嘛啊?”
江恩和想了想:“看不一样的你哥。”
岁晏:“……”
江恩和一言不发的伸出手,掌心朝外,微微挑眉看着他。
岁晏犹豫了一瞬,才满脸大义凛然地抬起手,同江恩和的掌心轻轻一拍。
啪的一声。
妥了。
岁晏本要留江恩和吃午饭,但是江恩和那怂得不得了的性子唯恐岁珣再回来,忙不迭地告辞离开了。
岁晏耸耸肩,只好自己吃了饭,又让人用食盒盛了一些,亲自拎着去了偏院找君景行。
君景行两天未睡个好觉,好在年轻身体底子好,只睡了一上午便修养了过来。
岁晏拎着盒子进去时,他已经穿戴整齐,正在皱着眉灭香炉。
岁晏道:“醒了?”
君景行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蹙眉道:“你到底烧了多少香,是要把我熏死吗?”
岁晏看了一眼香炉里刚刚灭完的火星子,诧异道:“不对啊,我走的时候已经灭了啊,怎么还会烧着?”
君景行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想通了什么,咬牙切齿道:“你那个暗卫干的好事!”
岁晏连忙拦他:“君哥,尹哥,月哥!算了算了,他也是好心,怕你睡不好。”
君景行数了数香炉里未燃尽的香,没好气道:“一把烧了二十多片,他是怕我睡不好,所以想我直接睡死过去吗?”
岁晏:“这……”
君景行大概睡了一觉,心情也没之前烦躁,没再和那个榆木脑袋一般见识,他没有客气地将岁晏带来的饭菜吃了个一干二净。
岁晏在一旁猫一样幽幽看着他,悄无声息地朝他散发怨气。
君景行喝了一口粥,头也不抬:“有话就说。”
岁晏道:“你睡饱吃饱了,咱们来谈谈上回你假传谣言的事儿吧。”
君景行:“咳咳咳!”
君景行呛了一口汤,心虚地转移目光,含糊道:“不、不说这个,算了算了。”
岁晏道:“这个算不了,就因为你那几句话我在太子面前出了多大的糗你可知道?他现在指不定还以为我是个离不开我兄长的孩子。”
君景行道:“你本来也就是。”
岁晏:“……”
君景行将碗放下,正色道:“我觉得你这人挺奇怪的,有时候觉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