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木的味道很淡,现场又有很多喰种和人类在交战,他嗅的有些艰难,只能断断续续地摸索过去。等一路来到最前线,战线推进的越来越缓慢,他立刻摆脱开对他来说已经没用了的人类大部队,在混战中偷跑掉了。
他脱掉虽然有一定防御作用,但对他来说太过沉重反而影响速度的机动服,靠着敏锐的嗅觉避开来增援的红袍子鬼面具青铜树,一路向上。
————
“啊啊啊啊——!!!”
新鲜的血液喷洒而出,重新湿润了地上一大片已经干涸的血迹。
再次断裂的指头尚未落地,淌着血的断裂处就已经开始修复。被铁链铐住的手腕和脚踝已经因为主人距离的挣扎磨出一层血痂,手脚的主人却已经意识不到这样细小的疼痛。
壁虎究竟在说什么,金木几乎都已经听不清了,但当看到那条还在蠕动的少棘蜈蚣时,他几乎要罢工的大脑还是奋力发出了警告。
“不要……拜托了,拜托了,不要,不要!住手!住手——!!”
求饶无用,本以为是极限的疼痛被刷新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疼痛,似乎只能用一串撕心裂肺的惨叫来表达。长好的血痂再次被磨破,泪水和血水瀑布般滚落。
最后,一切归入寂静的白。
利世捧起他的脸颊。
“与其做伤害别人的人,宁愿做一个被伤害的人……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妈妈是这样教我的。所以……”
“为了守着一句吩咐而活着,那是什么,真无聊!不觉得就是句废话吗?你的妈妈,真的是温柔善良,了不起的人吗?”利世居高临下地看着垂下头的青年,嘴角噙着讽刺的笑。“因为她最后……可是死了不是吗?”
金木浑身一颤。
是啊……母亲,已经死了。
因为她的善良,她的温柔,她过劳死了。
还没懂事时便失去父亲,又失去了母亲。他变成了一个人,他的居所已经……
……不。
他还有一个居所在。
那个时候是英。
然后是久纪。
“英是我唯一的心灵支柱,直到高中,久纪归国,作为插班生进入我们班。在那之后,我的生活,我的一切都和他交缠在一起。在变成喰种以后,我因为担心会将英卷进来而渐渐疏远了他,但只要有久纪在,我就感觉什么都会好的。”
晶莹的泪珠啪嗒啪嗒落下,青年红着眼睛,像是一只落了水的猫,耷拉着耳朵,看上去很是可怜。[求你了,金木研……真的……你能不能不要让我担心啊……!]
昏暗的巷子里,红发的青年捂着嘴,不断发出难过的干呕,但他最后仍旧将让他反胃不止的肉块吞咽了下去。[吃吧,活下去,然后才有精力考虑别的事情。]
寂静的卧室里,青年握着他的手,颤抖着声音。[是你先接受了身为‘怪物’的我还一直陪在我身边,如果你有一天变成了‘怪物’我却甩手就走……别开玩笑了。所以,不要担心,金木。以药师寺之名起誓,我会一直在的。]
“久纪……”
——久纪。
他想活下去。
他不知道自己从抓过来到现在一共在这里度过了多久,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难熬,但是在这期间,就算被从眼睛里注射了rc抑制剂,一次次拔掉指甲夹断指头,甚至耳朵里被放入蜈蚣,他也没有过一次想要一死了的想法。
他死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