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农襄一边漫无目的地奔行,一边揣摩这句话。
穆然间,一道灵光在脑海中闪过。
道是何物?道在何处?无此身躯何来道法,无此魂魄何来悟道?生有因,死有果,即为道;生无因,死未果,亦为道。生则道生,如影随形;死则道灭,无影无踪。天地之道,磅礴浩瀚;苍生有道,吾亦有道……
突然,田农襄仰天长笑。
道门深邃,隐晦玄机,却也无时无刻不在自己身边。只是未曾察觉,或者说,从未察觉而已。
田农襄步上崖颠,盘膝而坐。栉风沐雨,静神凝魂,开始重新审视自身。
未识己身就欲要窥破玄机、傲视天下,真是太自不量力了。
圣符弹起,悠然而行。田农襄凝视着它,任由它在体内游走……
突然,一处肌体有几枚针芒般的符号闪动。
田农襄,凝神看去,那几枚符号瞬间消失。
嗯?
难道我身上不止这一枚符文?他催动神识,紧随“圣”字符文的轨迹窥测。悠然间,又有几枚针芒符号一闪而逝。
田农襄的心中咚咚直跳。此时,他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圣符依旧在缓缓游走,而田农襄已将注意力倾注在其所在的肌体之上。
一天,两天……
待到第八十天时,自己原本的血肉之躯,在田农襄的识海里渐渐演变成千百万个细小符号,清晰而炫目。这些符号,相互胶着,有机组合在一起。有的规律整齐,有的杂乱无章,可无论如何分布,均有固定之所。
田农襄散发神识,一遍遍审视那些符号。突然,他有个念头:如若改变那些符号的分布,不知会出现什么情况?
想及此,他催动法力,将腹部的一处规则排布的符号撕了道口子。
骤然间,腹痛如绞,汗若雨下。与此同时,他的体表渗出一道鲜血。
嗡!
嗜血匕首嗖的一下从他怀中蹿出,血光大作,冲着他体表的鲜血鸣叫。
田农襄一掌将匕首拍落,喝道:“放肆!”
嗜血匕首如斗败的公鸡一般,俯身在地,血光隐去。
这时,田农襄只觉腹部又有无数符号滋生,瞬间修复刚才被自己撕开那条口子,体表渗出的鲜血也悠然不见。
难怪自己的身体遭创后能够修复,想来就是这些符号所致。圣体,看来不单是那枚“圣”字符文。
一念至此,他更是胆大起来。催动法力,将多处符号拗裂震开。他身子一震,若被千钧重力砸中了一般。与此同时,那符号躁动起来,有些在滋生,有些在重组。在这滋生和重组之间,一道无形之力开始与田农襄催动的法力相抗。
田农襄大疑。这些符号竟然能自行酝酿法力?
哦,难怪当年弱小时,一旦“圣”字符文躁动,自己就会爆发出令人恐怖的气息。当年葡萄藤吃过亏,鸠山族的巨蟒也吃过亏,原来如此。
田农襄收回法力,那些符号滋生的神力也瞬间消失,开始急速修复损伤之处。
圣尊之体,果然玄妙。
但经他刚才的刻意施为,原本隐匿在符号中灰暗无光的白斑忽然闪动起微弱的亮光。犹若散布在夜空中的繁星,皓然皎洁。
寒冰石的碎屑。
蝶祖老祖推演过,因此田农襄直到自己是如何得到这快寒冰石的,也隐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