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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8 告慰诸夏
尚有何人。”

    听到胡润的回答,沈大将军才微微颔首,略作沉吟后便又对胡润说道“你也留在此处,稍后事务还要遣用。”

    胡润闻言后顿时松了一口气,看来是有什么非常重要的突发状况,让大将军某些筹划不得不稍作调整。而他既然获准知悉详情,那就不必再担心被一脚踹到四边了。

    很快,胡润今次负责护送的人、也就是此前为胜武军执获的祖青便被引入了厅中。虽然一路昼夜兼程,但有王师部伍一路保护,因此祖青精神尚可。

    此刻祖青心中也是满怀忐忑,他自然知道接下来迎接自己的会是什么。他行入厅内之后,看到内外武贲标立,难免倍感压力,之后视线余光便看到了此前行程一路相陪的王师大将胡润,如此一来,上座之人身份便不言而喻。

    “刑户小民祖青,惶恐拜见大将军!”

    身侧也有亲兵低声提示,祖青不敢抬头窥望,趋行大礼拜下。

    “免礼吧,抬起头来,让我看看祖镇西后嗣风采如何?”

    沈大将军端坐席上,饶有兴致垂眼下望,他看到那个名为祖青的年轻人缓缓起身抬头,相貌倒是可称俊朗,只是他也不曾亲眼见过祖约,倒也分辨不出父子二人有什么风采传承。

    祖青抬头望向堂上,一俟沈大将军相貌仪度入其眼眸,原本谨慎恭谨的眼神顿时转为愕然这、这位就是名震天下、权倾南北的南国沈大将军?

    与势位无关、与境遇无关,祖青之前也无数次设想拜见沈大将军时该是如何情景感受,但仍然没想到这第一眼的感受,竟是深深的自惭形秽。

    他幼来便满怀家事,对于其他闲杂事务俱都不甚上心,但在虏庭每有人情交际,也都不乏人称许他仪表可夸,如今站在沈大将军面前,脑海旧声回响,竟是满满的羞愧。沈大将军之风神俊朗,让他生出一种人间竟可如此的惊叹感。

    不过很快,祖青便又醒悟过来,忙不迭收回视线,垂首默立。

    “讲一讲吧,国玺如何得来?”

    听到大将军的问题,祖青还未及开口,席下胡润却是蓦地一震,没想到这个祖青身上竟然蕴藏着如此重大事务!不过很快,他又为自己高兴起来,大将军既然让他参与此中,可见对他已是推心置腹的信任。

    祖青再作拱手,终于将身内暗藏国器托出,请人呈送大将军面前,继而便讲起了事情经过,这一开口,自然便要追溯到羯国护国寺那场针对羯主石虎的逆乱。

    堂上沈大将军并不急于打开那方锦盒欣赏传国玺,只是认真倾听祖青的讲述,不发一言。其实他看了也没用,传国玺真正该是什么样子他也没有见过,即便摆在眼前也无从鉴别真伪。

    不独他,如今行台上下也无人见过这遗失多年的国器。即便国中还有颜含这种从中朝活到如今的耆老人瑞,但颜含在中朝时还没有正色立朝的地位,自然也无从得有机会瞻仰传国玺这一国器。

    因是,判断传国玺真伪的标准,除了旧籍典故所记载这国器特征之外,便是祖青所陈述得玺过程种种。

    这当中过程虽然不乏曲折凶险,但祖青讲述起来也是务求条理通顺、简洁流畅。当中也有一些大将军感兴趣的问题,他便稍作停顿仔细讲述。

    如此很快便讲到他得玺之后逃离信都,在听到祖氏家将遭遇胜武军之前,沿途不断倒毙,沈大将军也不无遗憾道“这都是难得的忠义英魂,可惜、可憾倒在了功成前夕。祖镇西旧事不作细论,时流言及,不乏一概否之,但能遗忠骨满庭,可见仍有一二可取。厚泽,记住此事,之后命人将这些义骨盛殓,荣葬诰园。他们或只效命门庭小义,但所做却是襄助王业的壮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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