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伸手顺着焦尸的胸口一溜摸下去,脸色有些诧异。
仵作一脸敬佩地看着他。
这具尸体焦黑开裂,皮肤脱落,几乎已经没有了人形,就算是他当了多年的仵作,在验尸时也是强忍着不适,但白亦陵却是不避其秽,动作细致,这也难怪自他上任以来,手下从来就没有出过冤案。
这时,白亦陵的下属闫洋从旁边过来,说道:“六哥,王尚书府来人了,一定要求抬回尸体。”
闫洋的性格很细致,他提了这么一句,还担心白亦陵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稍微压低了声音提醒道:
“王尚书夫人刘氏的同胞兄弟,就是刘勃。他跟你的关系一直不好,最近倒是好像挺得临漳王喜欢的,六哥你小心他找茬。”
白亦陵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刘勃与他之间确实有着过节,但这些过节也全都是因为闫洋口中的另外一人——
先帝最小的儿子,临漳王陆启,也是这本书里的原主角,白亦陵曾经的……恩人。
陆启可不是傻子,杨准的话疑点太多,很难让他相信。他皱眉道:“你且详细说来。”
杨准道:“小人会做如此猜测,是因为无意中听白指挥使提及,今天上午他曾与王大人、谢侯爷发生不快,结果王大人从白府上出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实在让人不能不多心。”
陆启的脸色微微沉了下来,说道:“这些都只是你的推测,毫无凭据,就敢随便指证上级吗?”
杨准道:“小人有证据。”
他从怀里拿出来一个荷包,恭恭敬敬双手呈上:“小人负责审问王大人的小厮,据他所言,这个荷包是在王大人下轿的时候从他身上掉出来的。小厮捡起来之后,见王大人正在和谢侯爷说话,不敢打扰,就先收了起来,没想到接下来王大人便出事了。这荷包正是白指挥使的东西,他前一阵子曾经佩过,相信泽安卫的其他人也认得。”
白亦陵并不认识杨准手里的荷包——他向来不喜欢在身上挂这么多鸡零狗碎的东西,太妨碍行动。
但刚要开口否认,白亦陵便发现,在杨准这样说过之后,不但同在大厅里面的常彦博没有反驳,就连陆启都淡淡瞥了他一眼。
这说明他们两个应该也见过自己带这个荷包,得了,又是韩宪搞的鬼没跑。
陆启身边的亲随把荷包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块毫无花哨的白色绢布,在上面用血写了一个“情”字。
他的瞳孔又是微微一缩。
刘勃实在忍不住自己的幸灾乐祸,向常彦博说道:“敢问常领卫,这个荷包真的是白指挥使的东西吗?”
他又添了几句:“都说我姐夫是撞了厉鬼才会变成这样,我本来就在奇怪,姐夫一生为官清廉,一身正气,又怎么可能沾惹邪祟之物呢?这东西古里古怪的,不会是用来诅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