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宏扑了个空,趴在那里向下看着,小狐狸大摇大摆地从他身上踩过去,跑到了白亦陵身边,尾巴从卢宏的鼻子尖上扫过去,怪痒的。
卢宏:“……”
白亦陵回身冲他招了招手,说道:“要不要下来体会一下?”
卢宏还没太明白他的意思,但见白亦陵都招呼他了,于是也没有多想,学着白亦陵的样子就滑了下去,然后恍然大悟。
他自己亲自实验,不需要别人言语解释也明白了疑点出自哪里。
原来这河岸看着陡峭,实际的坡度上陡下缓,如果是不小心掉下去,还没落到河里,就已经被卡住了。
这就代表着郭伟河不可能自己失足落水!
卢宏惊道:“这狐狸,还真聪明!”
白亦陵道:“办案子的连只狐狸都不如。”
陆屿:“……”
卢宏道:“当初是谁办的案子,竟会如此草率!这可不应该。是不是有人故意隐瞒了线索?”
他说完这句话,立刻就想起了杨准:“六哥,我回到卫所之后立刻就查,多半就是杨准干的!”
白亦陵背着手站在岸边,眺望着这片看似平静的湖面,风将他的衣袂吹起,飒飒作响。
他冷静地分析道:“的确,除了他很难再想到其他人有这个嫌疑。但杨准这个人,从诬陷我,到疑似谋害郭伟河,他做的这些事总得有个原因,一开始我以为关键点在我,现在看来除了差错,关键点应该在于王家。”
卢宏被白亦陵说的愣了愣,然后明白了他的意思。一开始杨准当众诬陷,大家都以为是他跟白亦陵有仇,才会往自己的上级身上泼脏水,而现在看来,或许他的行为目的不在于陷害白亦陵,而是跟王家有关系。
卢宏道:“对!郭伟河是王小姐的情人,杨准杀了郭伟河,又扯进了王尚书惨死案,说明他跟王家郭肯定有联系!……难道这两个人都是他杀的?他跟王小姐有仇?”
白亦陵摇了摇头,皱眉沉思,卢宏又道:“如果真是那样,郭伟河也挺可怜的,他们家虽然有钱,但那些人身体上或多或少都有点不足,畏寒体虚,身材矮小……”
白亦陵突然道:“等等!”
卢宏吓了一跳。
白亦陵道:“畏寒?郭老爷怕冷吗?我依稀记得你仿佛说王尚书是与他约好了,当天中午要去吃古董羹?”
古董羹其实就是当时的火锅,卢宏想了想道:“是我说的。现在是冬天,郭老爷怕冷,最喜欢吃那种热气腾腾的东西。他所在的包厢都要提前一个小时烧炭加暖……”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了。
白亦陵道:“你也发现了吧?王畅的衣扣要着起来,一个关键点就是温度高!他当天会穿那件衣服,会去见郭老爷,这样就可以满足死亡条件了,也就是说,这两件事一定都在凶手的计划之中!”
卢宏悚然道:“这,这……因为跟郭家合作的起初毕竟是刘氏,他们的会面王夫人都知道的,你的意思是……”
白亦陵缓缓点了点头。
卢宏咽了下口水,想起王夫人在王畅刚死时的哭泣,指认芳草是凶手的愤怒,以及表现出来那副好似莽撞暴躁的样子,心里忽然一阵发寒。
他道:“六哥,那我现在带着人去王尚书府,再彻底搜查一遍!”
他们先前已经一一盘问过王尚书府中的丫鬟小厮,只是死者毕竟是朝廷命官,总不能连带着将夫人小姐的卧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