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放心不下弟弟,看着白亦陵,总也不忍心这么走了,把他丢在黑漆漆的大牢里。
白亦陵又道:“我要是想越狱,开始要被押进来的时候就是最好的时机,但是我走了,你们其中总会有人进来,还是一样的事。更何况被关起来,也代表着暂时隔绝了一切是非,反倒行事便利,大哥,你应该明白。”
时间也差不多了,盛铎不能再耽搁,只能狠狠心,匆匆叮嘱白亦陵自己小心,随机应变。他和盛季素来心疼这个弟弟,又紧着去帮他弄来了好几床厚厚的被褥铺在床板上,还买了些饭菜回来让白亦陵吃。
白亦陵道:“时间已经超出去了,你们快走吧。”
盛铎道:“来之前是想让你出去,也没准备太多东西,好歹今天多吃一顿好的是一顿吧。”
他拍拍白亦陵的头,不再耽搁:“走了。”
白亦陵笑道:“不送。”
他在牢里被晾了两天之后,终于又等到了两个狱卒进来。这几日送饭的时候他们都表现的仿佛没看见白亦陵牢房里面不同于别处的“豪华”床铺,这回同样目不斜视。
其中一个人恭恭敬敬地冲他行了个礼,说道:“白大人,戴判寺要见您。请大人随小的来。”
他们对白亦陵颇为忌惮,不单一边赔罪一边小心翼翼地用锁链铐了他的手,从牢房出来的一路上也是多人押送,一直到白亦陵进了另外一间专门审讯的屋子,众人才纷纷退了出去。
房间里面坐着个神色严肃,面目端正的中年男子,正是判寺戴沥。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两杯热茶。
见到白亦陵进门,戴沥站起身来,比了比对面的座位,说道:“白大人请坐。”
两人是平级关系,相对一拱手,面对面坐下了,白亦陵见房间里再没有别人,有些疑惑,笑着问道:“戴大人,请问你这是……?”
戴沥微微一笑,神色中带了一点不易察觉的自得,说道:“今天不是正式审讯。我是受人所托,特意前来探望白大人,也好给您透个底,到时候心里面有数些。”
白亦陵有点惊讶,接着就看见他说着状似无意地将手搭在桌上,露出一枚象骨做的扳指。
他看着眼熟,再一辨认,突然记起这是陆屿的东西。陆屿平素也不喜欢佩戴太多的饰物,但这一枚是在射箭的时候专门用来勾弦的射决,他用惯了,白亦陵也看到好几次。没想到能在戴沥的手上见到。
难道是陆屿已经脱险,又听说了这边的消息,特意传讯来让他的人进行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