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上回你走得急,我还未来得及谢你带来孟小神医的灵药,还有无庸神医,若非看在你的面上,断不会随意出面。”苏母目光诚恳感激,“而这一回又多亏公主再次到来,才使得彦儿打开心结,唯有因手疾而自暴自弃下去。”
慕云漪却是面有愧色,“国公夫人这是哪里的话,说到底,阿彦的毒伤也是因为我才......何况上次不辞而别,我亦十分过意不去。”
“过去的事就莫要再提,彦儿所做一切皆是他心甘愿的,公主无需自责,重要的是彦儿能够好起来。”苏母目色清明,如今是真真没有了怨怼之色。
慕云漪心底暗自感叹:世事当真是难以预料,谁能想到本该势如水火的苏彦之母与慕云漪居然可以如此这般心平气和的在此对话。
“国公夫人,私底下唤我云漪即可。”
眼下只有这两人,苏母是苏婥和苏彦的母亲,自己的长辈,一直与苏母以命妇和西穹皇室份相称实在别扭。
“如此,那臣妇便斗胆逾矩,叫你一声云漪了。”苏母十分欣然,但随即语调又沉了下来,目色颇有几分郑重道:“云漪,有一件事我想要问问你,还望你恕我唐突。”
“国公夫人但说无妨。”慕云漪知道接下来的话应该才是苏母此番来找自己的目的。
“我想问问,记得那彦儿用药后被两种毒激得乍然醒来,你当时所说之言,可还作数?”
慕云漪闻言惊住,当时所说之言不就是......她回想起当时她对着快要死去的苏彦哭喊着:“你曾答应我,许我十里红妆……”这本是急之下脱口而出的话,如今苏彦不仅苏醒,伤势亦几乎已经痊愈,那番话究竟作不作数就实在有些耐人寻味了。
若说作数,慕云漪如今不过把苏彦当作知己而非人,可若说不作数,自己又的的确确当着众人的面说了那番话,……苏母就这样直言不讳的问及当时自己所言,她也着实有些不知所措。
见慕云漪默不作声,苏母连忙道:“云漪,你不要误会,我并非要给你压力,此刻的我,不过是想以彦儿母亲的份来同你聊聊,如何?”
“夫人但说无妨。”慕云漪怎能拒绝。
“很多人都说我姜芷菡这一生功成就、令人艳羡,有耀眼的家世、嫁了青梅竹马的夫君、备受皇家恩待,还有一双如斯优秀的儿女,我也从来这样认为,直到不久之前,我才意识到,我错的有多离谱。”
慕云漪静静的听着,而苏母也没有等她的任何回应,自顾自继续缓缓道来:“出世家,侯府嫡女,所以我从来是骄傲的,对于自己的判断更是无比自信的,于是我笃定那陶仲瑜会是婥儿最好的归宿,于是就算婥儿如何倾慕司空统领,我也终是反对,甚至上门得司空统领主动放手,结果不想陶仲瑜竟是那样的衣冠禽兽,而他的陶氏一族更是逆臣贼子!”
“国公夫人,如同你方才所言,这些事都已过去了,苏婥终究是福泽深厚,没有跟那伪君子成婚,所以你亦无须自责,说到底,做父母的不过是想把自己认为最好的事物给儿女。”
苏母因慕云漪的安慰,心绪有所缓解,但很快便又长叹了口气,眼中的郁反倒更加浓重,“说到彦儿,我这个做母亲的就更是对不住他,自他父亲过世,因是府中嫡长子,又深知我的不易,于是他还那么小时便已担负起一切,彦儿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