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时神色微异,道:“无事,我不过随口问问。先生手上可有见效快的去痕膏?”
周公这才想起来梁时前阵子受过伤,算着日子,伤口应该已经结痂了。
长的好看的人还真是讲究,周公一张老脸一横,“老朽明日派人给二爷送过来,二爷放心,老朽会给二爷配制尚好的去痕膏,二爷胸口那道疤不出半年就瞧不见了。”
是以,梁时这才放过了周公,“时辰不早了,我让人送老先生回去。”
周公走后,梁时在自己的寝房沐浴一遭,他胸口的箭伤已经无碍,他只是担心大婚那晚会吓着楚翘。
他至今还没碰过女子,他与楚翘都是初次,洞房花烛务必得尽善尽美方可。
梁时今夜要见心腹,但也提前去了楚翘房里,她既然都告诉自己她害怕了,那么梁时如何能独留她一人在寝房?!
当然是不能的了!
梁时的衣裳都是熏过香的,比寻常的富家子弟还要在意仪容,世人都言女为悦己者容,看来男子也不能免俗。
楚翘已经睡下,她现在完全不再提防梁时,屋子里又点燃了安神香,她喜欢明媚的花香,安神香也是她自己调制的,里面添了不少香料,但闻着并不复杂,倒是淡淡的,很容易让人舒心。
已经快入冬了,夜深之后,外面更是沁凉,梁时一进屋就涌上阵阵燥热,他从未体会过人事,但已经动了这个岁数,自然是知道怎么一回事。
屋内安静的可以听见沙漏的稀稀疏疏的响动,反而愈加让人浮躁不安。
梁时进屋之前就让阿福等人俱退下了。
即便如今还要睡地铺,但也是与心上人紧挨着的,不是么?
微黄的烛火微微摆动,映出他颀长的人影,鼻端是花香,远处是心上人清浅的呼吸,隔着一层菱花纹络的幔帐,梁时仿佛可以幻想此刻里面的光景。
她其实调皮的不行,上辈子当了皇太后垂帘听政时,总要假装端庄肃重,只有梁时知道她是有多么讨厌那一身厚重的皇太后的宫装。
她的睡姿尤其不雅,熟睡后,经常都是横在榻上的梁时非但不介意,反而觉得好玩。
可能是受楚翘影响颇深,他特别不喜尊规守礼的女子,无论如何的天姿国色,也觉之无趣沉闷。
梁时缓步靠近,饶过地铺,他上了脚踏,还未掀开幔帐,喉结就不由自主的滚动了数下,他今日饮了不少菊花茶,但好似根本没有派不上多少用场。
梁时指尖微滞,但片刻之后还是将幔帐掀开一角,反正小妇人如今已经是他的妻子,偷香一下也算不得什么。
入眼是梁时幻想的画面,她果然已经斜斜的趴在被褥上了。
楚翘惧寒,到了这个时节,会让阿福每日晒被褥,她就喜欢睡在软绵绵的棉被之中,细一闻还有日光的味道。
楚翘盖的严严实实,梁时并不能一饱眼福,但她的眼角的小红痣却是无比明显的呈现在眼前。
梁时喜欢极了这颗小红痣,楚翘生的白皙,这颗小痣宛若开在盛雪之下的娇艳腊梅,楚楚动人,给她原本娇憨的容貌添了几分一气呵成的妩媚。
梁时没有丝毫犹豫,带着凉意的唇轻轻覆在了上面。
这样的场面,他虽幻想了无数次,但到底还是个新手,只是轻吻慢啄了几下,就不敢继续下去了。
他坚持做君子这么些日子了,总不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半途而废,而且他也不忍心闹醒了她。
今日,她肯定是被萧湛吓到了。
梁时看了一会,本要离开,但身子已经不受他控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