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膳,梁时对萧湛的事只字未提,他观察了楚翘的表情,见她一脸泰然,根本不像最贼心虚。
梁时心下也了然了。
此前,他总以为楚翘可能会看上萧湛的权势与一张清俊的面容。
故此,只要萧湛去了坤寿宫,他后脚也会跟过去。
小妇人太没心机了,又是年纪轻轻就守寡的皇太后,而且喜欢看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子,难免宫廷寂寞难耐
她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姑娘,梁时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被旁人给玷污了去。
一直以来,梁时都觉得护着楚翘是他的责任和义务,时日一长,这便成了习惯,再也改不掉了。
今日梁老太太略显清醒,因着花木暖近日都以“身子不适”为由,阖府上下皆知道花木暖这是无声的在矫揉造作。
二爷要重新迎娶夫人,她这个被二爷从苗疆带回来的贵客自是处境尴尬。
梁老太太知道儿子这些年都是过得什么日子,若非梁时用情太深,梁老太太也不会怨恨上楚翘。
好在她并不知道如今看好的儿媳就是她曾经怨恨过的那人。
梁老太太道:“待如玉生下嫡子,花姑娘也该有个名份了。”
此言一出,一屋子的人都看向了梁时和楚翘。只见楚翘正喝着一盅乌鸡汤,反应了一会才听懂了梁老太太的话,她尬笑了一声,好像还挺配合。至于梁时还是那张冰玉一样的俊脸,未作表态。
他这辈子栽在了楚翘手上,再也没有多余的柔情分给旁人,自然不会纳妾。他只是想知道楚翘会是什么态度。
他们已经互通心意了,她应该很介意此事吧?
但见楚翘并无半分醋意,梁时微微心伤,吃饭也显得生无可恋。
不过,梁时到底不是凡夫俗子,他肯定不会揪着这点小事不放,也不会当面去质问楚翘。
旁人见他,只是察觉他神色微异,因着他寻常就是不苟言笑之态,并没有引起多少注意。
到了晚上,两人还是相安无事,屋子里点了安神香,楚翘又研制的新品种,整间屋子里都充斥着淡淡的不知名的花香。
这几日去上朝,就连朝中大臣也嗅出了梁时身上的香味,还向他打听用的是什么香料。
时下文人多是讲究,不少人晨起读书之前,还会更衣熏香一番。
梁时也不知道楚翘用的什么香料,她上辈子喜欢花花草草,这辈子一门心思钻进了研制香料一事上。
梁时对此毫无意见,只要她老老实实呆在自己身边,她就算将梁府的屋顶给掀了,他也是支持的。
刚入腊月,梁府上下重新焕然一新,为了补办婚事,梁时命人将府邸修葺了一遭,风一吹,簇新的红绉纱灯笼随风摇曳,处处彰显一派喜庆祥和。
楚翘不止一次嫁人了,这一回却最是心安的。
头一次嫁皇帝表哥那会,她知道自己是要封后的,心里很是没底,她其实心里很清楚,她根本当不好一国之母。
皇帝表哥突然驾崩之后,她还松了口气,当然了,这种事肯定不能说出来,太罪过了!
皇帝表哥虽然待她算不得好,可到底也是她表哥。
这一天一大早,楚翘就被接去了隔壁楚家上妆,按着规矩,她应该从楚家重新出阁一次。
她如今这张脸也是俏生生的模样,底子很好,婆子给她上妆几乎没费什么劲。
看着一屋子的熟悉的人,楚翘内心感慨万分,她又回来了,现在母亲,长嫂,还有梁温,都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