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暖知道得罪了梁时会是什么后果,她的确恨死了楚翘,却是不能让她死!
还得救她!
花木暖忍了忍,脸上盈盈一笑, 假意道:“大人放心, 我一定尽力救夫人。”
梁时始终没有离开, 花木暖刚检查完楚翘的身子,梁时便问:“怎么样?”
他声音虽沉,但十分急切。
花木暖只好如实作答,她也瞧出来了, 夫人眼下就是梁时的眼珠子, 定是半点不能受了损伤,而且方才听下人说, 是夫人给梁时吸了腹部的毒血,这才致昏迷不醒。
若是夫人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梁时一定会记着她一辈子。
花木暖道:“回大人,夫人她虽是中了毒,但并没有伤及五脏六腑,只要解毒之后,便无大碍,大人莫要忧心了,倒是大人您自己”
花木暖的关切之心实在难以掩饰, 梁时低头一看, 腹部的血渍还在溢出, 只不过已经是鲜红的颜色,他想起了方才在车厢内,小妇人伏在他腹部的场景,她非常认真又仔细,她救了他一命。
梁时这辈子只想好好疼惜她,照顾她,没想到反过来让她救。
就算起初的原因是梁时自己替楚翘挡了一剑,但在梁时心目中,他认为这也是他作为一个丈夫应该做的,不需要她回报什么。
“我无事。”他淡淡道,视线一直盯视着床榻上的人。
梁时依旧不放心,直至亲眼看着楚翘喝下一碗解毒汤药这才离开。
对于花木暖的解毒本事,梁时是不会有所怀疑的。否则以梁时的脾气,不会轻易放了花木暖出来。
梁时离开寝房时,外面已然大黑,卫严与罗一伦在前院等了大半天了,还抓来了几个活口。
罗一伦生怕这几人咬舌自尽,事先用了布条堵住了他们的嘴。
梁时身上还带着伤,他只饮了一碗花木暖所配的解毒汤药,就这样大步而来,仿佛又恢复了那个刀枪不入的梁阁老。
见梁时神色凝重,罗一伦不想自讨没趣,他推了推卫严,让他说话。
卫严也听说梁夫人中毒了,要知道梁时可是将他夫人视作掌中宝的,如此一来,不管对方是谁,梁时肯定会将人给揪出来。
卫严道:“梁大人,这几人是留下的活口,你看改如何处置?我与罗大人已经审问过了,没有问出任何实质性的东西。”
梁时对身侧的如影道:“喂“幻浮生”!”
卫严一愣,他并没有听说过“幻浮生”。
罗一伦却道:““幻浮生”?这东西吃多了可是会昏迷不醒的,我听闻还曾有人误食过,自此再也没有醒过,成了活死人。”
不过细一想,只要能问出了所以然来,即便这几个杀手都昏死了,也无妨。
梁时,微严,罗一伦皆知道江南的毒瘤务必要根除了,否则受苦受难的只有黎明百姓。
几年前朝廷已经彻查过贪墨大案,但并没有根除,这几年反而卷土重来,可见当年被砍首的只是几个小罗罗,极有可能还是替罪羊。
卫严和罗一伦的本事,梁时心里很清楚。
有些事,他不需要亲力亲为,而且在他眼中,这世间最重要的不是什么高官厚禄,同样也不是垂名青史,他知道自己可能混账了,但事实上,扪心自问,他现在想要的,只有一个她。
梁时再次踏足楚翘的寝房时,他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袍,随着他到来,一股淡淡的龙涎香溢了出来。
他还是风光霁月的模样,步子稳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