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到了这个时候,梁时能明白楚翘为何被养成了那样的性子,有这样的二哥,她能端庄到哪里去?
梁时脸色正经的应了一声,“我也是为了大局着想。再者,那只鸟在你手上,迟早会丧命,不如早些放了它离开。”
楚远语塞,两个呼吸之后才反驳了一句,“你怎会明白我这两年是怎么过的?你倒好,直接去了苗疆,我留在京城,除了给你看家,只有走马斗鸡,消磨日子。我且问你,翘翘她至今还没说出是谁害了她?”
梁时对此事并不着急,他不会逼着她去承认,或许她已经不想回顾过去了了,“她并不知情。”
三人年少时,楚远就知道梁时喜欢楚翘,他当初占着自己是楚翘的二哥,有难事都会找梁时帮忙,而且会故意让梁时见不着楚翘。
如今,风水轮流转,他想见楚翘一面,还得等着梁时的首肯了。
楚远脸色一冷,挡住了梁时去寝房的路,二人都是自幼习武,一旦较量起来,很难轻易分出胜负,楚远道:“你府上那位高僧是谁?我怎么从未见过?你可别告诉我,有关你的事,我还有不知情的!”
与楚远一大早的神经兮兮相比较,梁时却是意外的冷静,他道:“楚二,你自己一早就知道,还问我作甚?”
梁时大长腿一迈,大腿有意用力,将楚远逼退一侧,之后大步离开。
梁时内心愠怒,却是无人可以发泄。
楚远陷入了片刻的僵凝,很快就追了上来,“梁时,你是什么意思?”
事到如今,梁时突然止了步子,对楚远质问道:“我是何意,你心里能不清楚?当年若非有你的暗中相助,那个人如何能顺利离开皇宫?你你让翘翘当了十年的寡妇!”
是因为这事动怒?
楚远想不通了,“梁时,你跟我装什么?你那么喜欢她,你难道不是巴望着先帝去死?”他压低了嗓音。
梁时胸膛起伏,因为练剑之故,他只着中衣,胸口处露出了一大片修韧的肌理,上面还有几道可疑的红痕,像是女子用了指甲盖划破的痕迹。
楚远只是看了一眼,当即移开了视线,“切——”了一声,好像在藐视梁时,嘴上说的冠冕堂皇的大道理,私底下还不是随着心意去了?!
梁时面不改色,依旧愠怒,“我是心悦极了她,我打小就喜欢她,但我不能看到她遭罪!若非我近日派人去查,你是打算一直瞒着我那人还活着的事?楚二,你当真是荒唐!”
楚远觉得很委屈,他这样做都是为了大家好。
有人看破红尘想出家,有人不想嫁皇帝,还有人惦记着他家妹妹,他楚远只是做了一桩皆大欢喜的事。
梁时避开楚远,继续往前走。
朱谦的出现是梁时事先没有预料到的,这件事虽不足以打乱他的全盘计划,但多多少少带来了不可忽略的影响。
楚远紧跟其后,他与梁时从小到大,便是一个活跃,一个沉稳。
“梁时,我做这些,你感谢我来不及,你此番说辞究竟是什么意思?”
梁时没有吱声,只留给了楚远一个高大孤漠的背影,当初先帝驾崩,他的确狂喜过。
楚翘出嫁的那日是他经历的最为漫长的一天。
直至传来噩耗,他猛然之间又似乎看到了希翼,但狂喜过后,只剩下怜惜与心疼。
楚远又追了上来,想问梁时打算如何对待朱谦,朱谦再怎么混账,也是楚远嫡亲的表兄弟。而且他也想知道朱谦此番回京的目的。
他们都是一块长大的,楚远很清楚朱谦的为人,若非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