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梁时经历了大悲大喜。从那之后,他像换了一个人,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一路斩荆披棘,顺道“威胁”镇国公给他助力,让他很快就踩着徐谦的肩膀爬了上去。
只有位列人臣,他才能再次靠近他的姑娘。
短短几年,一闪而过,楚翘在听说梁时入了内阁之后,她吓了一跳。
这也太快了吧。
不过梁时既然是炎帝的老师,那就是站在炎帝这边的,楚翘已经好些年没有见过梁时了,对那个清冷如玉的少年已经没有太大的印象。
但每次听人提及他,楚翘总觉得胸口有些有着淡淡的熟悉感,毕竟他们是一块长大的,梁时终归与别人不一样。
即便梁时不怎么搭理人,还总是冷着脸,但楚翘还是挺想见见故人。
这后宫的日子太过寂寞,她都快无聊的长毛了。
借着中秋设宴的机会,楚翘终于瞧见了梁时。
记忆中那个消瘦挺拔的少年如今俨然是一个成熟稳重的男子了,而且听闻他手段狠辣,为了爬上来就连自己的恩师都不放过。
隔着十几丈之远,楚翘望着男席上,那个最年轻,最为俊美的梁大人,充满好奇。
梁时也朝着她望了过去,他眸色微冷,眉心总是蹙着的。
楚翘吓了一跳,她只是悄悄偷看了一下,怎的梁时突然就察觉到了,而且他这个眼神实在是冷漠,好歹他们也算是青梅竹马长大的,他这般瞪着她作何?
楚翘不明白梁时是什么时候开始冷漠的,明明幼时,他还是一个会给她做纸鸢的邻家哥哥。
可后来,他突然就变冷了。
楚翘再也没去看梁时一眼,可有关梁时的事迹,却是一点一滴传入了她的耳朵里。
有一年,楚翘的生辰到了,梁时带着生辰礼过来给她请安。
萧湛也在坤寿宫,这二人一同出现的频率愈发的频繁。
萧湛给楚翘带了一颗夜明珠,楚翘俱黑,坤寿宫里每天晚上都是灯火通明的,但火烛燃烧多少会留下气味。
有了夜明珠就不一样了,放在床头,内室完全不用点灯。
楚翘正把玩着夜明珠,梁时由宫人领入时,面色阴郁的骇人,楚翘不晓得他这又是怎的了,看着她的眼神尤为不善。
“臣给太后娘娘请安。”梁时单膝跪地,抬头时,那双浓郁的剑眉似乎孟浪的挑了一下,但他的眼神很冷,楚翘自然不会多想。
梁时起身后又与萧湛“寒暄”起来。
“王爷日理万机,还有这份闲心?”梁时冷不丁冒出一句。
萧湛位高权重,梁时如今虽初露锋芒,但依旧在他之下,可梁时不卑不亢,反而有些咄咄逼人,好像对萧湛很有怨气。
萧湛反问,“梁大人本该即日启程赶赴凉州赈灾,你怎么今日还在京城?舍不得本王么?”
梁时清俊的面容露出罕见的笑意,“是啊,舍不得。”
楚翘:“”她狐疑的看着这二人,心情甚是复杂。
这时,宫人端着煮好的杏仁羊乳茶过来,这是楚翘最喜欢的东西,见萧湛与梁时皆在,她便随口客气了一声,“王爷,梁大人,你二人要用茶么?”
她才二十几岁,脸上还带着小姑娘的娇憨,此言一出,梁时与萧湛齐齐答道:“多谢太后娘娘,臣正想留下。”
楚翘也不是小气的人,而且梁时与萧湛都是辅佐炎帝的大臣,她也喜欢热闹,请他二人喝杯茶也没什么。
可她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