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虚曾经“有幸”看到过这样的话本,差点自戳双目,乃至怀疑人生。话本里裴御之是那种高冷寡言的仙尊,动不动脸红。凤矜则是个脑子进水的神经病,一天到晚以让裴御之脸红为趣。两人相爱相杀,亲亲我我,由问天榜做媒,一对神仙眷侣。
他觉得,这话本要是被当事人看到,先疯的人会是凤矜经天院问天峰也就算了,真要一辈子和裴御之绑在一起,这位不满千岁的凤帝会选择再次涅槃。
毕竟现实里完全反着来,裴御之不寡言,话很多,不只多还很讨打。凤矜笑起来也不风流,只有扭曲,不怀好意。甚至,只有裴御之让凤矜气到脸红的份。这么一对比,真不知道这两人的仰慕者知道真相会是怎样崩溃。
问情峰钟灵毓秀,最有名的虹桥。横跨一山两峰之间,云海翻涌,旁边红桦树如火,渲染冷雾出虹光。
陈虚走上虹桥,旁边的小弟子战战兢兢,左顾右看“峰主,我们,我们这是要去见谁。”能让问情峰峰主虹桥上相迎的人,身份不可能一般。
陈虚凉凉说“见你裴掌门的老相好。”
弟子吓得脚一滑,差点就从虹桥上掉了下去。他扒着桥锁,半天声音更颤抖了“峰主,这这这。”
在虹桥的尽头,传来一声笑,语气薄凉又风流,真的像人间拈花惹草的富家子弟。
“听说裴御之当掌门了”
从红桦林里走出,那人的衣袍也是深红色。金丝巧夺天工刺绣凤凰图纹,衣摆很宽,曳过虹光霞色的云端。
肩膀上是又肥了一圈的小红鸟,一直昏昏欲睡的凤族神兽大人,一入云霄就精神了起来,圆溜溜黑漆漆的眼珠子到处转,在没见到那个给它童年造成阴影的坏人前,它还是很喜欢这里的。
跟在陈虚后面的小弟子,愣愣望着来者。虹桥那端缓缓走来的人,金冠绾发,衣袍华丽,骨子里透出的矜贵慵懒,一看就是养尊处优之人。对上凤矜那双含笑似多情的桃花眼,瞬间又惶恐地低下了头。
凤矜“啧,你们峰的小弟子还怕生我以为都跟裴御之一样不要脸。”
小弟子瞬间就抬起头来,脸涨得通红,气度不卑不亢不许他侮辱裴师兄
陈虚真不是很想见这个同窗。他万幸当初问天试拿了个第十,不用和这群人绑在一起,毕竟这五人,除了悟生外没一个是正常的。
使了个眼色叫小弟子退后,陈虚道“你那么开心,破元婴了”
凤矜微微一笑道“快了。你知道我收到信时是什么想法吗”
陈虚“你不用说。”反正不是什么好的。
凤矜道“听闻裴御之担任掌门,我真是远在凤栖宫都为云霄感到担忧。”
陈虚把裴御之的原话告诉他“那真巧,裴御之也一直觉得,近日在云霄附近作乱的妖魔是你们凤族的难民。”
凤矜“难民”
陈虚巴不得这两人互掐“他说你执政,鸟族生活在水深火热里很正常,入个魔也能理解。”
空气一瞬间冰冷,凤矜笑得寒气森森“他在哪”
陈虚本想带他去天堑峰,忽然想起,不对,裴御之有跟他说过的,今天会和一个外峰弟子在上阳峰比试。这样欺负人的事,陈虚都为他感到害躁,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凤矜道“你不说,我也找的到他。”
陈虚心里叹口气,认真道“云霄不是经天院。你们要是打起来伤及无辜,我就算告到经天院师祖和凤老那里,也不会饶了你们。”他惯是这样老妈子的性格。
凤矜了解,又恢复那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