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谋划许多都和黄春交代过了,苏轼可以去寻求解惑。
苏轼去寻到了黄春,问了金成俊的变化。
“这个?”黄春说道:“在从汴梁出发之后,郎君对金成俊很是亲切,这让他有些得意。人一得意就会忘形,郎君不失时机的答应了他一些虚无缥缈的请求,这人就飘了。”
“可安北后来冷落了他。”苏轼对这等手段完全不懂,让黄春有些头痛。
这位竟然如此的傻白甜……
傻白甜是沈安用来形容那等无忧无虑的人的用词,黄春觉得用在苏轼的身上一点都没错。
“郎君无视了他,金成俊的心中就难受了。”
“怎会难受呢?”苏轼的胸襟堪称是海洋般的宽阔,不觉得这等事儿值得难受。
黄春想哭,“就是高低起伏,原先郎君亲切,后来无视了他,他就难受。”
这等事儿叫做心理落差,落差过大,心理素质差的人就会情绪崩溃。
“高低起伏……”苏轼想了想,还伸手起伏了几次,“某怎么想到了有些事呢?”
黄春想死,苦笑道:“后来郎君对杨朝亲切,甚至答应了给予高丽支援。于是金成俊就羡慕嫉妒了,后来……那一夜乡兵目睹了杨朝对金成俊施压,欺辱他,于是金成俊就彻底的崩溃了。”
“也就是说,安北先是让金成俊心中难受之极,随后又挑拨,于是他们就离心了。”苏轼不算笨,让黄春松了一口气。
“是,关键是杨朝想吃干抹净,不给金成俊分润功劳,这才是郎君的谋划能成功的要紧之处。”
苏轼点头,“那……有何好处?”
黄春笑道:“那金成俊如今已经豁出去了,和杨朝撕破了脸,后续郎君就能在中间得利。譬如说从金成俊那里获取消息,甚至是把功劳给了金成俊,杨朝会如何?”
“会怒不可遏!”苏轼叹道:“安北怎么就满脑子的阴谋估计呢?罢了,这等事让他去想,某还是装菩萨吧。”
这是沈安给他的任务,就是装高人,装菩萨。
随后就是晚宴。
虽然比不上大宋的繁华,但沈安的到来让高丽上下很是重视,所以准备了许多珍馐美食。
当然,珍馐美食是他们的认知,等进了大殿时,大宋使团看到那些酒菜都不动声色,觉得太过寻常。
“请!”
王徽来了,亲自邀请沈安坐在自己的下首。
“歌舞何在?”
王徽端坐,看着竟然有些威严之意。
少顷有一队宫女来了,乐声起,舞蹈起。
众人举杯畅饮,不时说些雅致的笑话。
酒过三巡,王徽放下酒杯,说道:“辽人不断威胁高丽,要求高丽出人出钱,帮助他们在上京道剿灭那些叛逆。我自然是拒绝,只是担心辽人后续会大兵压境……”
众人都在看着沈安,心想他会怎么答复。
不,是大宋会怎么回复高丽。
给钱,给兵器。
这是二选一的答案。
王徽希望是钱。
来个二三十万贯也好啊!
那些作陪的臣子纷纷放下酒杯,含笑看着沈安。
这是此行最关键的一个表态。
沈安缓缓说道:“外臣出行前,陛下说了,大宋和高丽世代友好,如此,外臣……”
他看着群臣,突然怒道:“辽人跋扈,大宋不会坐视!”
好啊!